健步上前,陈夫人应声倒地。
    陈瑾攥紧了拳头,泪水滑了下来,她咬着唇,死死的撑着,撑住自己没有扑过去叫娘。
    不过她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陈瑾看着陛下,认真道:“我若是用陈瑾的所在作为jiāo换,陛下愿意重新调查此事,还她一个清白么?”
    她声音清敛,柔声道:“陈家一门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只求陛下能够还我们陈家一个公道。”
    她此时已经全然都不在乎。
    是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我们陈家。
    既然如此,总归该说不该,已然没有更多意思。
    陛下沉默半响,微笑起来,他缓缓道:“芙蕖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你知道我要什么。你若是肯说,朕倒是也不妨重新调查此事。毕竟,叶贵人也是朕的爱妃。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现场再次安静起来。
    好半响,陈瑾认真:“陈瑾其实一直都在您的周围。”
    此言一出,饶是陛下也变了脸色。
    他几乎是从牙关挤出二字。
    “何处?”
    虽然看似简单二字,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一个他寻找很久的人却就在他的周围,他如何不担心?
    纵然皇帝万分镇定,可是陈瑾却看出他那一抹震惊。
    她缓和一下,认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瑾的身上。
    皇帝冷下了脸色:“胡闹,难不成你要说你是陈瑾?你是陈瑾,那么谁又是叶芙蕖?再说男女,朕还是分得清的。”
    皇帝以为陈瑾有心包庇,以自己做挡箭牌,冷下了脸色。
    陈瑾却平静:“真正的叶芙蕖,根本就没有活过十八岁。”
    她的泪水滑了下来,她垂首轻声道:“当年我父亲早逝,母亲为了安慰祖母,也为了能够在陈家站住脚,谎称我是男孩子。并且一直将我当成男孩子养大。”
    她抹掉泪水,又道:“陈瑾诈死化身叶芙蕖回到长宁叶府只是想要找到我姨母真正的死因和报仇。”
    皇帝眼神深邃,他盯着陈瑾,压根看不出一分心思。
    陈瑾也不指望能够猜透天子的心思,若是她能猜透一分,就不会走到今日这般万劫不复。将一家人牵扯进来。
    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抬眼道:“其实很多人都见过陈瑾,甚至于五皇子也曾经因着画像怀疑过我。只是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真正的陈瑾,其实是女扮男装。”
    时至今日,陈瑾倒是也不隐瞒:“陛下尽可以去清河寻我昔日的同窗前来辨认。而且,您也可以请孙大人进宫辨认我的字迹。为了伪装,我一直左手写字。其实,我左右都能用的。用左手是为了避免有人因着字迹将我认出来。”
    她现在为了救她娘,宁愿把自己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
    她浅笑,“陈瑾一直都在。陛下,我从不曾叫您父皇。您想过,为什么吗?其实,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叶芙蕖。”
    皇帝攥紧了拳头。
    陈瑾垂着首,纵然嘴角有着温柔的笑容,可是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
    “我一定要二太太死,是因为我的表妹,我的表妹叶芙蕖已经不在了,她中du太深,回天乏术。寄悠谷那座没有名字的坟墓埋得正是她……”
    第2卷:石碑案 第172章 三日之限
    陈瑾跪下下首,清冷镇定,傲骨英姿。
    她潺潺细语,不卑不亢:“我可以用千万种方法自证身份,甚至于……”
    她抿抿嘴角,缓缓道:“陛下可以安排我来调查这桩案子。我想,芙蕖自幼住在寄悠谷,对律法及其他全然不了解。可是我却是精通的。”
    宫中之人,她并不敢相信。
    若是能够自己亲自调查,总归是好很多。
    陈瑾已然破釜沉舟,不惧一切。
    皇帝坐在那里,打量面前少女,她此时委实有些狼狈,不过纵然如此,却没有落一分下乘。
    “我是陈瑾,但是我没有参加过任何科举,女扮男装,不管哪条法规都没说不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