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却拉了咸钩卷卷一下,道:“先别说了,这事没那么简单。”她说完就看向高悦,脸上又急又忧,曾经那么硬气的姑娘,这一刻,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
    “这件事确实不简单。”高悦说完就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对那两人道:“我带你们去见陛下吧,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
    咸钩卷卷一听要见大周皇帝,就莫名其妙打冷颤,人才走出书房,刚进院子里,冷颤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抗拒,直接打上了冷嗝——
    高悦:……
    二公主:……
    他们两人回身看着卷卷,均是一脸无语凝噎。
    二公主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更坚决一点儿跟她母后要求,替卷卷嫁过来得了,如今见她这样儿,回到高山国后,自己也难免日日揪心,这可真是太折磨人了。
    “小幸子,”高悦喊了一声,“拿一盅热茶来给咸钩容媛吧。”
    咸钩卷卷喝热水的时候,高悦站在一旁忍不住嘱咐了一句:“你不用紧张,在我身后跟着就行了。”
    咸钩卷卷捧着茶连连点头,高悦在一旁看着,只觉这个小丫头大眼忽闪的样子就像一只乖得不能再乖的小柯基,唉,也难怪二公主这么疼她。就连高悦都觉得,这会儿她乖巧听话的样子有那么点萌。
    在去极阳殿的路上,高悦小声询问二公主:“下晌宴会时,那个坐你身旁的男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二公主摇了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说。”突然想起什么,忙又补充道:“对了,你和陛下有一段时间不是一同去更衣了吗?你们走后不久,他也就走了,之后我就再没见到他。倒是,后来陛下回来了,我就看见百羽尚人的那位族姐紧随陛下身后进了殿,她没有参加晋封典,却在这时露面,我们当时很多人都以为,是陛下特意招她进宫来的呢。”她边说边小心观察高悦的脸色,见高悦除了沉思,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才又大了些胆子继续道:“这个,有个事你听了可不要生气?”
    高悦:“嗯?”
    “就是,之前我们和其他三番的亲眷一同聚过几次,私下里很多人都觉得那位百羽尚人和你长得有些相似,但我和卷卷都觉得单论五官的话他那个姐姐其实长得更像你。”
    “我到,没这种感觉。”高悦道。
    二公主便只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道:“那位姐姐就连身上带的荷包都是百合味儿的,是否东施效颦不便评价,不过他们私下从未掩盖过想要争宠的意图。”
    “哦。”
    二公主还等着高悦的下文,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她不免诧异地向高悦望去,就见高悦不知想什么,好似又走神了——这还真是,该说他太自信还是不上心啊?
    此时,高悦正根据二公主提供的有限信息,推断那个三皇子的替身入宫之后的去向。
    至于后宫的嫔妃们想要争宠什么的,在高悦看来就是正常现象,除非是被迫入宫,而在入宫前又心有所属的人,进宫后不会对周斐琦这样年轻有为的帝王动心。其余人,在见过这位大周第一美男子之后,心动、想嫁、爱上他,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啊,嫔妃中有这样想法的人就更正常了,毕竟嫁都嫁了,宫都入了,还不准人喜欢、爱慕,那也太逆人性了吧?
    不过,别人喜欢周斐琦也好,爱周斐琦也罢,那都是别人的事,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利,高悦不会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儿去管这些,那是自寻烦恼!
    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是周斐琦而已,他们俩人的感情经历了这么久那么多次的转折考验,如今两人依旧只属于彼此,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份爱足够纯粹、坚定、强大吗?
    只要周斐琦不会被人伤害、欺骗、背叛,高悦可以无视一切,永远坚定地站在周斐琦身边,与他并肩面对一切!如今他们两个有了共同的奋斗目标,为了这共同的理想早日实现,高悦很忙,哪儿有那个米国时间去在意不相干的人怎么想?除非,那些人争宠要来害他,否则他的理智就会提醒他,那些都可以一概无视。
    二公主猜不透高悦的心思,只是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
    极阳殿,当胡、张两位公公看到高毕焰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的那一刻,互相之间飞快看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了然的笑意——就说嘛,这宫里哪儿有真把皇上往外推的妃子?看,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撑不住了吧?
    咦,不对啊,高毕焰来找皇上,怎么还带着咸钩容媛啊?他难道不是来找陛下重温旧好的?还是说,今晚又出了什么大事?
    思及此,胡公公连忙上前询问,高悦道:“劳烦公公通禀,就说我带着咸钩容媛来求见陛下了。”
    什么鬼?还真是带咸钩容媛来见陛下的?胡公公内心一串问号,却也不好问,连忙进了大殿。
    高悦在门口也就站了几息,便听见一个声音自殿里传来,那人喊了一声‘悦悦’同时大门被人拉开,皇帝陛下竟然亲自出来了!
    估计是皇帝出来的太突然,高悦明显听见他身后的咸钩卷卷又开始打嗝了……
    唉,关键时刻这链子掉得——跟赫连野可以组一对反义词了。
    众人参拜皇帝,周斐琦一句免礼话音才落,就把高悦拉进了怀里,“外面露重,快进来吧。”
    二公主此刻看着皇帝拥着高毕焰的背影,忽然有些明白高毕焰为何会对嫔妃们争宠这个话题无动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