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拼命地吻他,惹得在场的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回避。
    周诺言没力气回应,只是虚弱地苦笑,“哭得跟花猫似的……”
    那天之后,周诺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我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守在病房里。蒋恩爱被医院开除后就不知去向,几天后她爸爸过来接她妈妈回本城的医院治疗,郭奕去帮忙,回来说给我跟周诺言听,他听完沉默了很久,看不出情绪,后来只是淡淡地说:“由她去吧。”
    他的精神一天好过一天,终于有力气笑话我又红又肿的眼皮。
    “都怪你不早点醒!”我在他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这一觉你睡得可舒服了,害我没一天好过,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他笑着凝望我,神情温柔。片刻,又说,“碧玺,你瘦了许多。”
    我摸了摸他的脸,“你也是。”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醒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我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心里说难不成还心有灵犀了,忙问:“是什么梦?说给我听。”
    他笑了一笑,说:“也没什么,就是提醒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事?”
    他作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我又困惑又好奇,赶紧把脸贴到他嘴边,“你说什么?”
    他勾唇一笑,冷不丁吻了我一下,伸手将我按在胸前,“我欠你一个婚礼。”
    “你还记得欠我一个婚礼啊?”我的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别欠太久,还有,你欠我的不止这一件。”
    他墨黑的眼眸透着难掩的欢喜:“还欠你一个蜜月,我没忘。”
    我笑了笑,低低地说:“诺言,孩子……没了,你遇袭的那天,流掉了。”
    他嘴角的那缕微笑凝住,脸上感伤。
    我已经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可是现在看见他的反应,心里也跟着一阵难过。
    “这些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我跟自己说,孩子没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没事,我不想再跟那些往事纠缠不清了,我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没有你,哪怕蒋恩爱她妈妈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想我也不能放弃跟你在一起。这个孩子权当给蒋家还债吧,希望过去的是非恩怨能够到此为止,我不去招惹她们,她们最好也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不要跟她们化干戈为玉帛,只求形同陌路。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谬,可是我只有这么想,心里才会好过些,诺言,我就是这么自私,我不在乎孩子,我在乎的只有你,与你相比,所有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努力地表达着,可仍觉得辞不达意,急得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他轻声安慰我,“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几乎从来不说你爱我,就好像我也从来不说,我们有吵不完的话题,绊不完的嘴,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守在对方身边。碧玺,曾经我对你隐瞒,其中一个原因是担心你会怀疑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但你没有,你只是要求我给你时间。”
    我撇了撇嘴,把眼泪抹在他身上,“你当我是笨蛋么?你对我是好或不好,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以前我恨死了琥珀,她把我当个物品一样丢给了你,现在想来却要多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能走到今天……诺言,你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陪我到老,不准比我先死,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就手挽着手,一起散步晒太阳。”
    “相濡以沫?”他看着我,嘴角漾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像花儿一样。
    我点了点头,与他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