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后第一天拍广告,周诺言亲自载我去公司。
    我紧张得一夜没睡好,顶着两只熊猫眼冲他嚷嚷:“怎么办?怎么办?变得这么丑,一会儿ray见到肯定后悔死,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偏偏挑中了我……”
    他正专心开车,抽空看了我一眼,说:“哪里有变丑,你本来就是这样。”
    我勃然大怒,扑上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都怪你,说什么热牛nǎi增进睡眠,根本没用!”没用就算了,还害我半夜跑了好几趟卫生间。
    “谁叫你喝500毫升那么多?”
    我沮丧地蜷在座位上,就我这模样还两生花呢,跟何琥珀站一块儿跟人家小跟班似的。
    他笑了一声:“现在不是流行烟熏妆么?跟你们设计师建议一下,没准你那点黑眼圈可以派上用场。”
    我气急,不管不顾地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是你老婆,你还成天消遣我……”
    “好了好了,不消遣你,”他腾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开车呢,别闹——”
    话音未落,他猛地踩煞车,轮胎急剧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噪声。
    我吓了一大跳,直起身体,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撞到人了?”
    他直视前方,过了片刻回过神来,“没有,看见一个人。”
    我顿时泄气:“看见一个人你这么紧张?满大街都是人好不好?”
    他不吭声。
    我打趣:“说啊,看到谁了?该不会是哪个旧情人吧?”
    他横了我一眼,启动油门。
    “你们要拍到几点,我来接你。”到了摄影棚楼下,他侧身问我。
    “不用了,这工作不定时的,我也不知道摄影师怎么安排,”我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着镜子皱眉,“再说你今天不是还有大手术要做?哦对了,中午记得去吃饭,你昨天又吃胃yào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他笑了笑,说:“你哪里像个平面模特,十足十的管家婆。”
    我轻哼了一声:“哪天我要成了名模,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甩了!”
    “古人说,苟富贵莫相忘,你这么快就想着变节了,我白对你好了。”
    我已经开门下车,听到这话,笑眯眯地伏在车窗上,把头探进去,“那就对我再好一点吧,我要是对你死心塌地,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
    “离死心塌地还多远?”他轻柔地吻我的脸颊,“碧玺,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你信不信?”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狐疑地望着他,他不像在开玩笑。
    “没什么,”他挑了挑唇角,“快进去吧,别第一天就迟到。”
    “哦。”我走进大厦,隔着玻璃窗看他掉头把车开走,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刚才的表现真是奇怪,难怪被那个急刹车震出毛病了?
    拍了几个镜头之后,那个来自德国的老外摄影师烦躁起来,丢下满场子在配合他的工作人员,自己跑去空地上抽烟,这大概是搞艺术的人特有的作风。
    何琥珀去补妆,我拿瓶矿泉水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她过来跟我闲聊,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心里总惦记着周诺言到底吃午饭了没。
    好不容易等到摄影师发完神经回来,我以为可以接下去拍了,谁知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就是不见要开工,我听不懂德语,只能等着翻译来解说。
    “他说要去郊外拍外景,明天早上五点就出发。”不知道是老外太啰嗦,还是他的随身翻译太干脆,那说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鸟语转换成中国话竟就这么一句。
    何琥珀脸色不太好,指桑骂槐地冲她的助理发火。我心里同情她,虽然对老外朝令夕改也有些不满,但转念想到现在收工正好可以找周诺言一块儿吃午饭,我就没什么意见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概就是这样的。
    回化妆间收拾东西,我摸出手机想跟诺言说一声,正发着短信,ray的助理推门走进来,我回头看她,她冲我微笑。
    这个助理是新来的,我在bo实习时不曾见过,林灿然前几天被公司派去香港参加一个为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