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开会。”
    “等等,我就说一个事。”我忙叫住他,“原本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去看电影的么?取消吧,我临时有事,你正好也回家补眠。”
    “嗯,好。”
    收了线,我忍不住又调出周诺言的短信出来看。沈苏上个月初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在本城一家大型报社任职,跑新闻的同时还兼一个版面的文字编辑。我跟他的上下班时间经常错开,有时一连几天也打不上一个照面,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对方的声音。这个约会从几天前就说好了的,他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说要陪我看电影逛街,弥补近日的疏忽。
    他说得很认真,我却感到愧疚,因为——似乎没怎么在意他的“疏忽”。
    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打开电脑里的图纸,将心思转到工作上。
    临下班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试衣间门口,抱着一大堆衣服,直挺挺地活像个门神。都怪林灿然,每次轮到kiki试衣,她就一反常态把所有的活丢给我,让我独自面对里面那只骄傲的天鹅。
    按照她试衣的速度,五分钟才能换好一套,不是我说,这样的模特早该扫地出门,刚才我看见ray的脸色也不太好,可kiki似乎没有察觉,反而冲他笑得越发妩媚。
    正开着小差,门突然开了,kiki摔出一件开襟针织衫,二话不说又把门重重关上。我眼疾手快接住,敲了敲门,说:“kiki,你动作快点,下班前你还有七八套要试。”
    “催什么催!换衣服不要时间啊,你能干就自己试去啊。”她慢条斯理地用鼻子发音。
    我勾了勾唇角,没理会。我要能自己试衣,还用得着跟白痴似的站在这里伺候你?回头瞥见玻璃门外头的ray,心中不由一动。
    kiki好不容易才死出来,趾高气扬地瞪了我一眼。
    我视而不见,帮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催你,反正我晚上是要加班的,你想试到几点都无所谓,只是……”
    “只是什么?”kiki以为我要说她什么,忙摆出架势想给我个下马威。她正常班的薪水不高,但加班费可就不一样了,是按小时算的,据说比我跟林灿然都要高出许多,所以她经常故意把那么一丁点的活留到下班后才干。
    “我们设计师急着走,你没发现啊?”我故作神秘地说。
    kiki果然中计,不明所以地问:“他急着要走?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走?”
    众所周知,男装设计部的这位新晋设计师是个工作狂,别人加班他加班,别人不加班他也加班。我笑了笑,把一早挑选出来的配饰帮她戴上,“他身体不舒服嘛,你没看出来么?也难怪,你一直在忙嘛,可是中午吃过饭我看见他在吞yào片呢!”
    “他怎么啦?什么病?”kiki紧张兮兮地。
    “那就不清楚啦,大概是感冒吧,这些天yin晴不定的,流感特别严重。”我在她眼皮底下抬起手腕,露出那只表带都已磨白的石英钟,“看,还有二十分钟。”
    “呀!”kiki募地急起来,不住地催促我,“那赶快,抓紧时间,还有几套?七套?八套?到底是七套还是八套?”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拽着裙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有了模特的乖乖配合,我这个助理好做多了,kiki以前所未有的换衣速度极大加快了整个试衣流程。下班后,我花了十五分钟,把ray的修改意见输进电脑里,换回平底鞋,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化了薄薄一层淡妆。
    等电梯的时候,看到ray从板房里出来,不由愣了一下。刚刚我看见kiki缠着他问东问西,一转眼两人就不见了,还以为kiki好本事真把人给哄走了呢。
    “碧玺,要回去了么?”他微笑,同我打招呼。
    这个华裔设计师我还是很有好感的,他跟我们男装部的设计总监来自同一个国度,毕业于同一所高等院校,但那位总监的眼睛长在脑门上,每天迟到早退是稀松平常的事,哪像眼前这位,模样好看就不必说了,全身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艺术家特有的气质,待人还彬彬有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