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根本是多此一问,若是不严重,有谁会乐意好端端地去住院呢。
    “本来不算太严重,只要坚持服yào、平时注意点就出不了大事,”说到这里,郭奕神色懊恼,“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突然就胃出血了,那天还好我去得及时……”
    我鬼使神差地chā嘴:“哪一天?”
    郭奕愣了一下,侧头想了想,说:“初六。”
    我哀号一声,抱头趴在餐桌上,把脸埋起来。郭奕不明所以,伸手推了推我的脑袋,“怎么了?是初六那天啊,我记得很清楚,我正巧给他打电话,听他声音不对劲就不住追问,他被我bi得没办法才说自己吐血了……碧玺你不知道,他说吐血的时候平静得像没事人似的,我起初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可一想又不对,他这人很少说笑。”
    “郭奕,你说胃出血都是怎么引起的?”我露出两只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郭奕对我的发问感到疑惑,但还是以一副学者的口气说:“不好说,有很多原因。”
    “比如……吵架呢?”
    “这是典型的心身疾病,心理方面的影响是挺大的,不过外力的因素更有可能。”
    我打了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急切地说:“把他的病房号给我。”
    郭奕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笑脸,报了个地址给我,又补充说了一句:“碧玺,你劝劝你姐姐啊,要闹等诺言出院再闹,人都这样了他们一点都不体谅,还变本加厉地来,好歹也是亲戚一场,真要看诺言出什么事才满意么?”
    “我知道了,”我抓着手机,汤也不喝了,匆匆起身,“先走了。”
    郭奕在我身后叫:“现在去医院?要查房的,你进不去。”
    我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那我明天去。”
    回家,抱着沈苏买的书看到三更半夜,沈苏将洗好的水果端到跟前来,我都不想理他。他看出我心情不好,故意过来跟我东拉西扯,然后说:“玺玺,明天我们去看房子好不好?”
    “你找到啦?”我跟他说这公寓离实习单位太远了,上下班不是很方便,他当下就说搬,正合我意。实习后,找房子的艰巨任务就落在沈苏肩上,好在有中介。
    沈苏点点头,说:“今天我去看了四个地方的,其中一个还不错,离你公司也近,十来分钟的脚程就能到。”
    我想了想,挑了颗大葡萄丢进嘴里,“你决定吧,喜欢就租下,明天我有事。”
    “要忙一整天?加班么?”
    “对,加班,新人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扯了这个完全没必要的谎。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很排斥在沈苏面前提周诺言这个名字。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搭一个半小时的计程车去轮渡那家远近驰名的一品粥,买了瘦肉粥和海鲜粥各一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拦了车就往医院赶。
    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进过医院的大门了,对里面的楼道完全摸不着北。像个傻瓜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大致搞清了住院部b座303号的位置。
    走在那条充满消du水和yào味的长廊上,我忽然不耐烦起来,跨过左侧有点高度的石阶,从绿化带中间的鹅卵石小径穿过去,直线距离显然要近许多,只不过没有大道好走。我不管这些,只要快点到就好了。可能走急了,到了楼梯口发现其中一份粥洒了大半在袋子里。我生怕这卖相会影响某人食yu,从包里掏出纸巾,打算稍稍清理一下。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一个熟悉异常的声音,吓得我手一抖,直接拿出洒了的那份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诺言,你等等,我还没说完。”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蛮好听的。
    “你比郭奕还啰嗦,我自己就是主治医生,我知道了。”周诺言的语气有些无奈,没有往常惯有的冷漠与低沉。
    我趁他们声到人未到,一脚踩进草坪里,抱着那袋面目全非的食物躲在一棵高大的凤凰树后面,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后又有些茫然——我这是在干什么?
    转眼周诺言出现在视线里,没有我想象中的虚弱,除了脸色不是很好,外套里面穿的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