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眨眨眼睛,问:“……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
    就是他忽然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可想说的那一瞬间,邓昊之前说的话又重新涌上脑海。
    他似乎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去证明他现在说出那番话,可以得到和电话亭不一样的回答。
    于是他松了松手腕,阖眸,道:“没什么。”
    阮音书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他几近以为自己要被看穿的时候,她才慢悠悠的,几乎是审视一样地开口。
    “你是不是又想抽烟了?”
    “……”
    “不行,”没等他开口,阮音书像个小管家婆似的,在胸前比了个叉,“不可以抽,你看看桌上,你都抽了多少了?”
    程迟没什么情绪地看过去,虽然没看到,但他能料到大概是怎样的一番景况。
    “也没多少,才抽了一晚上加一个下午而已。”
    阮音书:???
    她本来想接着教育他,但是话到嘴边又自己吃掉,想到这一切应该不是无缘无故,于是放轻了声音,问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嗯,”他眯了眯眼,tiǎntiǎn唇角,又道,“其实好像也不算。”
    “郁闷才会抽烟吧?”她耐心当一个聆听者,“其实很多时候说出来就好了,不要觉得丢人,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最关键的是要懂得自己调节。自己调解不了也没事,可以跟家里人和朋友沟通的。”
    程迟伸手去口袋里找烟,摸着空空dàngdàng的口袋,他这才怅然若失地蹭了蹭鼻尖,“那如果是误会呢?”
    “哪种误会呢?”
    “就比如……”程迟侧头,“比如我朋友有只猫,平时跟我关系都不错,但是我有天换了种气味戴上口罩,它没认出我,于是狠狠地挠了我。”
    她半俯着身子,认认真真安慰道:“那它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你,只是一个应激反应而已。又不能证明它不想和你亲近了,只要你和以前一样,它也会和以前一样了呀。”
    她其实说的挺对,就譬如虽然昨天才以为自己被整了,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可第二天看着他,还是会关切他。
    其实她对他,跟对别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不说其他,起码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他虽然因为自己倒霉被整,确实有那么点郁结,可又因为这点小发现,而稍微欣慰了一些。
    对着阮音书持续关切的目光,程迟低了低头,从椅子上拿起一件外套。
    因为之前抽烟的时候还在分神,他不小心用烟头把一副烫了个洞。
    他声音略低,乍一听还有些委屈的模糊。
    “……猫还把我外套抓破了。”
    她从来没听过程迟这么说话,就像是一贯高冷的猫主子忽然跑到你手底下,让你给它顺个毛。
    阮音书这人又容易心软,共情能力也很强,凑近问:“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
    “……嗯。”
    “那你给我吧,”女孩儿轻轻扯扯他衣角,“我帮你补好了带过来,你不要不开心呀。”
    她的声音本来就软糯,这会儿带着安抚和嗔,简直近乎于哄了,就像抱个婴儿在怀里唱摇篮曲似的。
    “zhà毛”迟终于被这个声调给弄得脾气全无,身心俱漾的瞬间,甚至还感觉自己是不是赚了。
    ……
    拿到程迟“被猫抓破”的衣服之后,阮音书这才终于回了班,把程迟的衣服塞进自己书包之后出了校门,阮母也刚好来了。
    她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刚关上车门的时候,阮母嗅了嗅:“怎么有股烟味?”
    “是吗?”阮音书仰起头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到?”
    “你身上的吧,”阮母凑近了一些,旋即皱起眉头,“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阮音书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可能是去天台喊同学的时候沾上的吧。”
    “去天台干什么?”阮母事无巨细地盘问。
    阮音书道:“卷子发了,我去通知他们卷子放抽屉。”
    “那天台上怎么有人抽烟?”
    “这个没办法避免的嘛,可能有时候压力太大,需要缓解一下。”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