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元也露出了一脸后怕的神情,“是啊,若是没有这位贵人,我们不止是差点没命,而且这半年来走商的收入都要白白给那些山匪吃下。”
    温氏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念起了阿弥陀佛,一脸庆幸的神情。
    白小仙松了一口气,虽然在想起她前世的记忆,得知自己在书里的时候,她就知道爹爹和哥哥该有此劫,不过就像她无法抗拒剧情线自然发展,他们果然也是一路平安地回到了白府。
    白小仙走到白建泽的椅子后边,双手轻轻敲着自家爹爹的肩膀,语气之中也是欢喜极了。“多亏这位贵人,小仙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爹爹和哥哥平平安安。”
    白建泽被她洪得老泪纵横,牵住自家女儿的双手,道:“这些年,爹爹常年在外边经商,不能在身边照顾你,经过这一劫啊,我倒是看明白了,挣太多的银子也得有命花。以后啊……我和兴元就不去走商了,安心在宁城经营店铺。”
    白小仙有些意外,忍不住抱住了自家爹爹,“那太好了!爹爹,我可盼着您在身边陪着我。”
    她又向自家哥哥挤眉弄眼,一脸打趣地道:“而且哥哥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我找一个嫂嫂了。“
    “你这丫头!”白兴元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温氏看着他们众享天伦之乐,眼眶都有点湿了,她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
    白建泽又向温氏问起家里的事,得知后宅一切安宁,脸上的笑意也浓了些,不过他留意到温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问道:“温嬷嬷,可是小仙这边又惹了什么事?”
    听到自己名字的白小仙咽了咽口水,对上白兴元促狭的目光,她有点儿心虚地低头。
    温氏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赵大家终究是宁城中有名望的大家,且夫家也是书香门第,小姐平白给了赵大家难堪,怕是过不了多久宁城中贵妇们背地里传言,都会觉得小姐的德行有亏。
    白建泽大掌怕了拍桌子,“胡闹。”
    他的脸色都很难看。
    白小仙马上乖乖认错,“爹爹,还不是这位赵大家老是拿着尺子想要打我!”
    她委委屈屈的,秀丽的脸蛋也拧着双眉,乌黑的眼珠子里升腾起雾气,眼看就要哭了。
    白兴元可见不着自家妹妹这般受委屈,护住了白小仙,便道:“爹,您又不不是不知道,那些高门大户可看不惯我们这种暴发户了,这赵大家也是,我们花了重金是是请她来教小仙礼仪的,她若是打人,就容她打?小仙可是我们都放在心上的白家小姐,难不成还能让别人给糟蹋。”
    “难不成你爹我就是这么无情的人?”白建泽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
    温氏也马上道:“老奴说这番话也并不是想让老爷少爷责怪小姐,只不过赵大家这边若是不好好处理,眼下小姐已过碧华之年,就怕名声有损,不利于小姐。”
    白建泽看了一眼娇俏的女儿,他刚才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温嬷嬷你放心,这边我会让人走动。”
    温氏这会儿脸上才浮现了笑意。
    白小仙偷偷看了看老父亲一脸深思的神情,熟悉地知道,她已经逃过了一劫,不由松了一口气。
    “小仙,你这脾气还得改一改,一点都没个姑娘样子。”白建泽见她放松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
    白小仙讪讪,“爹爹……”
    白兴元爆笑出声,收到白小仙一枚白眼,他缓和气氛地笑着道:“爹爹,您这才回府第一天呢,小仙她可盼着我们回来,您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她。”
    白小仙马上拆台,“哥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觉得爹爹说得很对啊。”
    她一副小狐狸狡黠的样子,要是有尾巴老早就翘了起来。
    见着这样的他,白建泽哪里还生气得起来,嘴边早就溜出了笑容。他叹了叹气,挥手道:“好了,小仙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兴元还有些话要说。”
    白小仙有点好奇,不过还是和温氏离开了正房,不过她依稀能够感觉得到,自家爹爹和哥哥要说的话肯定是与那位住在雅舍的“贵人”,也就是谢国公有关!
    正房之中,白兴元把门关上了以后,然后看向喝着茶想事情的父亲,“爹,您可是在想‘贵人’的事情?”
    白建泽端着茶,颔首,道:“贵人化名李望,自称是寻常的商贾,可是看他通身的气派,恐怕是京城之中的高官贵胄,他既然不提,我们也不要去问,兴元你要交代下去,别让府里的人喧哗到了他。”
    白兴元自然懂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爹,我们的态度……?”
    以这位贵人的身份,就算是从指缝里漏出一点都足以让他们白家受用无穷。
    若是能够攀上“贵人”,荣华富贵还不是指日可待,然而老谋深算的白建泽只是抱着这种想了一下,不到一刻,马上就打消了念头。
    这位贵人,不是他们这种寻常的商贾能够结交得起来的。
    况且他们还是被施给恩惠的一方,怎么能贪得无厌呢。
    “寻常对待就行。贵人想必也不想我们知道太多,元泽啊,你莫要想得太多,这位贵人不是我们能够攀附得起的。”白建泽看得出来儿子的野心,出言道。
    “真是可惜了。”白兴元叹了一声,一脸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