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
    秦束宁快活地自嘲:“是啊,不长个儿就这点最好,省钱。”
    他们愉快地相视大笑,也愉快地道别。
    秦束宁拒绝了洛枳送他的提议,他步行将洛枳送到停车场,帮她叫了一个代驾,就摆摆手,一个人转身走了。然后在路灯下停步,转过身,抬起双手比出取景框的样子,对着站在原地目送的洛枳笑着说:“咔嚓。”
    洛枳忽然感到了一种酸涩却又甜蜜的情绪,湿漉漉的,将整颗心都泡得沉甸甸的。
    车开过一段连路灯都没有的土道,终于回到了村里。车停在文化宫的小空场地上,洛枳独自一人慢慢地往小院子的方向走去。
    头顶一轮满月,照得一路明亮。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盛淮南发来的短信。
    “快到宁波站了,估计我十点前就能回来,你给我做面条吃。”
    洛枳笑了,回复道:“好。”
    也许是火车上无聊,盛淮南的短消息回复得特别快:“开了一下午会,屁股都坐疼了。你晚饭吃的什么,在做什么?”
    她有些惆怅地抬头看着那轮满月,那么圆,让人心中拥挤。
    在一起七年,她几乎忘却了少女时代那段百转千回的暗恋。所有人都说,现在的洛枳平和而宽厚,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了安定的力量。她不知不觉地幸福起来,过去的yin暗执拗和清高孤傲都不复存在,这是好事。
    但为什么会忽然怀念起当初那个锐利的少女?
    这种惆怅是无病呻吟的,是甜蜜的,也是注定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即使现在盛淮南和她生死与共、心有灵犀,也永远不会明白她一笔一画地写下作文时的期待。
    她没法儿回报秦束宁的爱。
    但这不妨碍她动容。
    并不是被感动,更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眼中的光芒,让她想起许多许多年前,她的双眼也曾被别人点亮过。
    她并不希望重回那段苦涩的时光,但她可以怀念它。
    她趴在小院的石桌上,红色的花瓣落了满身。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像一场不知名的花开,粗心的人只嗅到香,有人却会停下来问一问,记住它的样子。
    花开终有时。没人会为它停留,但至少有人会记得它。
    身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她发给盛淮南的短信。
    “我在做什么?我在想念你。”
    洛枳嗅着满院的花香,不知为什么笑了。
    我在想念你,而你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爱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要想念一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