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问:“她会骑马吗?她要是会骑马,跟着也无妨,要是不会,可没人能带她。”
    “雪海姐姐不会骑马,梧桐带她就是,不劳烦王爷手下,可否?”
    肃王不情愿的点点头,嘀咕道:“想与你单独讲两句话的,偏闹出点事情来,你们主子丢下你们逍遥去,倒叫本王带着你们出去玩乐。”
    梧桐欢欢喜喜去叫雪海,也没听见肃王在身后说些什么,雪海本来不想跟着出来的,抵不过梧桐一阵缠,两个人一匹马,跟着肃王一行人穿过树林,到达更远的一座山脚下,两山之间有一泓湖水,夕阳洒在上面,波光粼粼,泛着霞光,他们下马的这一段溪流很浅,溪上有几块大石头可以踩着走过去,留下马儿喝水,几个人跨过溪水,在对岸漫步。
    肃王看了看雪海,雪海明白,悄悄落在后面,让梧桐和肃王并行,梧桐也不傻,笑问:“王爷可是有话?”
    肃王道:“没什么话,就是想在你边儿上。”
    梧桐点了点头,两人一时无话的往前走,肃王又说:“你想不想听听,我和宛仪的事情?”
    “王爷愿意同我讲讲?”
    肃王轻笑:“你们家小姐告诉我,我和你的关系要想有进展,宛仪是绕不过去的,所以我想和你聊聊她。”
    “洗耳恭听。”
    肃王和先王妃的故事有些意思,蒋宛仪是英国公的三女儿,因为母亲出身不高,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上面有个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嫡出,受到的宠爱自然不是她能比的,宛仪也不在乎这些,只是闷头和母亲过自己的日子。肃王萧松的生母出身也很卑微,而且很早就去世了,在太后收养萧松之前,他在宫里也算尝尽了世情冷暖,太后自己没有小孩,一直很用心抚养他,先皇没有立太子,储位之争很是激烈,萧松聪明又有才干,但是太重感情,并不适合做一国之君,太后看得清楚,也为了保护萧松,一直不许皇上重用他,在一众兄弟里面,萧松是唯一的郡王,永远是爹不亲,娘不疼的形象,甚至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十分低调。
    到他谈论婚嫁的年纪,太后想帮他定门好婚事,英国公家的二女儿和他年纪相仿,太后觉得合适,就想帮忙撮合,结果人家姑娘瞧不上只是郡王的萧松,死活不愿意,说是宋国公家的二女儿嫁了个亲王,她最差也要嫁个亲王,那时候可闹了个满城风雨。
    听到这,梧桐笑了:“想必这位姑娘未曾目睹王爷丰姿,梧桐也算见过些人物,就是如今,您也算超凡,前位者寥寥,何况当年。”
    肃王笑说:“本王就当真心话听了,不算你奉承。”
    萧松多少有些年轻气盛,就想去看看,这位蒋家二小姐是何等绝世美貌,能作出这么大动静,也是巧了,他去蒋家找蒋家的大公子,打他们家花园过,正好就看到蒋家二小姐在教训三小姐,那位二小姐说:“老三啊,你看你每日浑浑噩噩的样子,叫你剥个葡萄也剥不好,就不知道把籽儿也剔了嘛,我看,倒不如让你去和那个落魄皇子相配,我不用受罪,父亲也不必得罪人了。”
    三小姐低头不语,小声说:“二姐不满意,我再去剔了籽就是。”
    二小姐说:“算了,不和你计较,你在边儿上站着,帮我遮遮太阳。”
    萧松站在游廊上笑了,径直走到两人身边,那蒋家的二小姐看到他,简直失了神,问说:“不知,这位公子是?”
    萧松也不理她,站在三小姐身边,拿扇尖轻轻挑着三小姐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抬起来,盯着看了一阵,笑说:“好!这模样与本王正好相配,”转身对着蒋二小姐拱手行礼说,“多谢二小姐提点。”说完就拉着她走了。
    走到安静无人的地方,萧松问道:“你是蒋家的三小姐?叫什么名字?”
    “见过王爷,小女蒋三,名宛仪。”
    萧松道:“本王会和父皇说,蒋家二小姐瞧我不上,我与蒋家三小姐还算般配,父皇身子越来越差,想必很快就会赐婚,你可愿意嫁给我?”
    宛仪抬头看了看这个英俊的男子,阳光下他的皮肤简直像要透出光来,她相信,这个人就是来救她于水火的人,笑说:“嫁,越快越好!”
    蒋二小姐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是覆水难收,萧松娶了蒋宛仪没多时,先王驾崩,今上与萧松的关系十分亲厚,萧松自然而然成了皇上身边最受信任和重用的兄弟,不用三十年河东河西了,仅仅三年,那个落魄皇子,就成为了皇城中权势最盛的肃王,虽然娶的是蒋家的女儿,但是肃王对蒋家一直不咸不淡,到宛仪的母亲去世,基本上就和蒋家断了个干净,肃王与夫人感情很好,十几年如一日,也是京城中的佳话美谈,美中不足的,就是夫人走的有些早。
    梧桐问:“尊夫人是怎么仙逝的?生病吗?”
    肃王点头,梧桐道:“人生匆匆,心头有人,总胜过无人。”
    “你们虽然相似,但是我从未混淆过,当然,我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才接近你,不过你要自信,除了长相,你这个人本身也足够吸引我。”
    “梧桐明白,让王爷您全然放下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也不公平,小姐叫我千万想明白这点。”
    肃王轻笑:“你和她聊过我?”
    梧桐点头:“小姐颇赞赏了王爷一番,说王爷为人,只怕姑爷也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