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闼梭把证人一一请到法庭上,证物也都摆在了法官面前,人证物证都在,这是不容狡辩的。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闼梭再现了每一个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这一次,廉安的死刑是逃不掉了——
    庭审过半,他看了一眼老法官,对方面色凝重,明显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知道对方在为什么而惶恐着。
    做最后结案陈词的时候,闼梭拿着被害人的照片,张贴在墙面上,说道:“他们每一个生命,都是鲜活的,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爱他们的人,也有他们爱着的人,最小的年龄才九岁,他们没有一个是愿意死掉的,但是他们却被嫌疑人剥夺了生命。这个世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凌驾于生命之上,凶手不能,法律不能,王权更是不可以!建议死刑!”
    观众席上的人开始鼓掌,甚至流宴黎也起立带头拍起了手,唯独诃奈期坐在位置上,神色木讷的,不知在想着什么。闼梭走过廉安身边的时候,听到对方轻轻的一句:“谢谢,如果不是大司法,我还死不了呢——”全然解脱的口吻。
    “不错,比想象中的好——”闻西行歪头对闼梭说道,然后又坏心眼的补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对方没请律师的缘故——”
    懒得搭理这家伙的冷嘲热讽,闼梭站回原位,等着法官一会的宣判,突然眼前一黑——
    整个法庭的灯灭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是正昆法庭上并没有窗户,光亮全靠灯,灯这么一灭,马上就漆黑一片,人们开始骚+动,闼梭瞳孔急速的颤动着,身体痉挛一样的抽搐着,他用颤声问道:“我又瞎了吗?”
    浑身是血的小八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无望的伸出了手,他明知道这是幻觉,只是在极度恐惧下的产物,可他依旧也伸出了手,试图去抓住。
    接着,真就有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闼梭。
    刚刚那么怕的男人,终于从惊惧中缓过神,这只手给了他支撑的力量。他这么依赖这只手,反过来也抓住了对方,眼中的幻想也随即消散。
    很快,灯再次亮起,那只手也很快抽走,闼梭捂着还不能适应光亮的眼,等他能够睁开眼,再去看,只见诃奈期正坐在对面的观众席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已经站着一位让全场人都震惊的人物。老法官更是从自己的位置上跑下来,跪倒在地:“国主不知您亲临!”
    闼梭转过身才发现国主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诧异的令他忘了君臣之礼。
    国主微笑着抬手让老法官起身,法庭的停电使外面围观的记者钻了空子,有人溜了进来,举起了相机。
    “众所周知,廉安是我的表叔,正如大司法说得,生命不可以被任何事物所凌驾,我也无意插手审判,更不会包庇自己的亲人,只想坚定的站在大司法身边,支持他守护比昆国的司法公正!”几句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只手很自然的按在了闼梭的肩膀上,闼梭转过脸看向眼前的年轻君王,心中自然是激动的。君王用以身作则的方式,给了闼梭支持,这种支持比闼梭自己宣传一百句都有用。
    “要不要来观摩我的死刑?”廉安被带下去的时候,留给了闼梭这样一句话。
    “不必了——”闼梭摇摇头,走下控诉席,身体里那些沉重的巨石被很快移开,一下子就松懈了很多。
    诃奈期走过来,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掀开了闼梭的西装外套,血早已经把他的白色衬衫染成红色的,闼梭硬生生挺了一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也是太累太苦了,身子一歪栽倒于地。
    国主——公正的明君,大司法——公正的维护者,这样的标题第二天立即占据了比昆国各大报纸和网站的头条。
    +++分界线+++
    在病床上只消停了三天的闼梭,就再也按奈不住,给零打去了电话,让他和自己去调查小八中枪的现场。
    “有没有可能对方想射击的人是你,然后打偏了?”零说道,他在现场勘察着枪距,信口提了一个假设。
    闼梭立即否认了,现在的他还穿着病号服,根本来不及换上便服:“一枪直中太阳穴,这是专业手法,可不是一般菜鸟的作风,如果他打偏了,子弹不可能这么准吧?或者打在地上或者打到别的地方——”
    “你摆出当时小八的姿势,我去那个楼再看看——”
    拿出自己的配枪,闼梭按照记忆还原,过了好一会,零回到司法监的顶楼,对他说道:“我有个大胆猜想——”
    “什么?”
    “这个枪手当时可能是想保护你,因为从那个大厦的角度看,很像是小八在威胁你,准备向你开枪——”
    被零的大胆推测惊住了,闼梭好一会才说道:“你这想法可真够荒谬的——”
    “也许是你的某位仰慕者干得呢。对了,我发现了这个——”零拿出一根毛,是棕咖色的:“这根毛正好夹在了楼顶的砖头缝隙里——”
    接过毛仔细打量:“看着不像人的头发——”
    “应该是猫毛。”零说道。
    “为什么不是狗毛?”闼梭纳闷。
    “狗毛更硬一点,我家是开宠物商店的,对猫狗懂得多一些。”
    “化验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现诃偿息好像人鱼公主啊~~~~~~~请叫他人鱼公主吧,做的好事都安到了他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