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在乎的挠了挠下巴,对于诃偿息来说,杀死信欺,这位财阀贵公子,跟碾死一只蟑螂同等难度:“怎么了?”
    帛犹昔立即反应过来:“你不会也杀了淼淼吧?”
    嘴巴裂成一团,他笑得肆意飞扬:“让呼吸机稍微休息一下而已,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活着也是残疾——与其活着让人缅怀,不如死掉,让我的小傻子心碎一下吧——在小傻子眼皮子底下被杀死,对于死心眼的闼梭来说,是一个重击吧?也好,适当的警告一下大司法不要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无能才是小傻子的标配么——”他若无其事的说着,好像这些事,和语气中的轻松自若云淡风轻一般,无足轻重,唯一重要的是闼梭的有没有受到折磨——
    “你——真尼玛是疯子!”像帛犹昔这样的变态都词穷了,和好友比起来他的那点扭曲倒是微不足道了。
    霍的,诃偿息向帛犹昔伸出一双手,沾满了泥土的指头,指甲缝隙中都黑了,笑容一点一点扩散,就像小丑裂开的血盆大口,浑身湿透,雨水沿着发丝滴落着,如此温润可爱的五官,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帛犹昔见他仿佛从地狱里一路爬上来的,他头一歪,轻轻说道:“把他还给我吧——”
    竟如此彬彬有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杀死全世界,唯独杀不了你——”
    我们变态二攻的名言~~~~~~咂咂
    ☆、章四十五|老人的顽固
    章四十五|老人的顽固
    见他理智稍微恢复,帛犹昔不敢多做耽搁,赶忙把闼梭交到诃偿息手里:“你别再犯浑了!”
    接过闼梭,诃偿息小心翼翼的把男人捧在怀里,笑容这才收拢:“我刚刚——一定疯了。”
    “你TM别再吓我了!”
    心有余悸的帛犹昔跟在诃偿息的后面,直到他把闼梭安稳放回副驾驶位置,悬着的心才掉了地。
    “最近怎么不给你哥打电话了?你这是要改个目标折腾了呗——”说完,帛犹昔扫视一圈闼梭。
    “如果他爱弟弟,这种电话只会让剧情更别致,可惜,我这个哥哥,对弟弟太不友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为闼梭脱去湿透的外衣,也不顾自己还湿着。
    “什么意思?你们诃家兄弟的关系真让人捉摸不透。”
    “我那个哥哥,迷我的小傻子迷得要死,哪还有心思为生死不明的弟弟报仇。唉——他要是能为我报仇——该多么好玩啊——”一想想那个复仇戏码,诃偿息就兴奋不已。
    “你俩是我见过最薄情的兄弟——”
    冷哼一声,诃偿息不以为然:“手足这种东西,只会是竞争关系,说什么血缘至亲,不过是父母为了多些孩子养老的借口罢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如果有一天,闼梭也喜欢上了你哥这么办?”
    他猛地停下动作,脸部全部神情都化为乌有,看向熟睡未醒的男人,也不知道是闼梭的哪里在一点一点钻他的心,随即笑容再次飞入他的嘴角:“到那时——游戏才真正开始呢——”
    十分确定他在笑,帛犹昔却感到一股森冷从那笑意里肆意蔓延着。
    看来这盘棋,这混账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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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要他电话的——
    为什么没有他的手机号呢?
    以他俩的关系,只需要张口,男人肯定不会拒绝的,而且也没有理由拒绝。可诃奈期始终没开那个口,要电话对他来说,属于十级以上的人间疾苦。从来都是对方主动给他留电话的,打不打看他的心情,一夜+情的对象,几乎没有让他印象深刻到需要继续联系的必要。他以为闼梭也会像那些对他产生好感的人一样,提出要电话号码,可那个男人没有,甚至这人都没想起过这件事。
    既然在闼梭的意识里,不会有那种电话联系他的需求,他也不会舔着脸提醒,更不会主动要求。
    可闼梭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打个照面假装熟悉的同事。
    闼梭在他心里,介于很多种关系之间——
    欲罢不能的那种——
    诃奈期开车在市场周围转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闼梭母亲的身影。他的性格可从不是会去照顾别人,或者帮助别人的类型,不过,闼梭的妈妈,他无法放任不管,只要是有关闼梭的人和事,他都很想掺一脚。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开着跑车,在大雨天,围着农贸市场乱转,非比寻常的体验,让他这位华丽贵公子身份什么的都抛之脑后。
    进出农贸市场的人,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不会背上万的包逛街,也不会买几百万的装饰画挂在家里,他们的生活只在吃饱和穿暖之间打转,会因为一棵葱讲半天的价。而闼梭就生活在这样市井之地,往来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中,是他们最大的谈资,在庸俗和乏味中消耗着自己。他有时会不懂这样的闼梭,以闼梭这样的身份,早已经跻身于上流社会中,为什么还要混迹在这些下层人里?
    他看见地上只铺了一个塑料布,就把那些死鱼往上一扔的脏污,令他难以忍受。所以这半个小时,他根本不敢下车去找人,不敢想象空气中的腥臭是怎样让人作呕。
    在他的生活中,鱼永远都是做的香气四溢规规整整摆放在餐桌上,根本不需要这样一个少爷去亲历鱼从生到死的腥味。就在他打开芳香剂的时候,路边一个东张西望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