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你是一个演技很好的演员吗?
    诃奈期差点因为这样的男人而被骗了,他不断的敲响自己,不知不觉间,手劲儿重了。但是相比于闼梭,诃奈期的演技才是最佳的,既不浮夸,又不流于表面,自然又浑然天成,就连为闼梭开车门,都不拖泥带水。
    护士们惊讶于诃奈期亲自取走葡萄糖点滴,一般来说,打针的活都是护士的,而他这位大医生竟亲力亲为,诃奈期也不多话,拿了便走。等他回到办公室,男人已经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惨白的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更是吓人,这样躺着的他,好像一点活气都没有,看了让诃奈期心口一揪。
    等闼梭睁开眼,只看见挂着的点滴瓶少了一半的量,手背上已经扎好了针,看向一旁的诃奈期,惊讶道:“医生好针法,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你睡得太沉了——”诃奈期说着,走向男人,突然俯下身,让闼梭吓得一缩身子,他嘴角微妙一翘,径直抬起闼梭的手背:“别乱动,会滚针——”
    闼梭的手,凉得一丝温度都没有,诃奈期不禁纳闷,从始到终,这人的手都是冰冷的,就算是寒凉体质,也不会这么严重,作为医生,会过分注意别人的健康情况,他总觉得闼梭的体温有些蹊跷了。
    “在这儿休息一会吧——”
    “医生的办公室成我偷懒的地方了。”闼梭说着,摇摇头,瞄到诃奈期身旁放着的那本法医书,惊喜交加道:“您最近在看这个吗?”
    “嗯,收获颇丰。”
    看到诃奈期对法医这份工作也是认真的,闼梭真挚道:“谢谢——”
    “谢什么?您不打算给我开工资了吗?”诃奈期假装受惊一问。
    男人终于展露笑颜,虽然那笑容很轻,只是扫过那张清秀脸蛋:“放心吧,不会拖欠工资的——”几句话下来,闼梭放松不少,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诃奈期身上:“您弟弟那边有什么新线索吗?”
    闼梭说得新线索,应该指的是有没有电话再打来。诃奈期摇了摇头:“没再打电话——”
    “抱歉,我没帮上什么忙——”闼梭低下头,也不知低下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大司法对那个和我一样声音的人,印象是怎样的?”他忽然问道。
    闼梭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绊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开口:“他是个手很暖的人——”
    “那你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还是厌恶的?”诃奈期试图通过这样的问题,来获取一点点关于闼梭与诃偿息的关系。
    闼梭与诃偿息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仇人?
    还是——恋人?
    亦或是,仅仅萍水相逢的陌路人,闼梭一时起意而已?
    男人竟闭上了眼,那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似和主人一起在努力回想着:“像医生一样说话温柔的人,也许——不能做什么让我厌恶的事吧——”闼梭说着,睁开眼,没想到诃奈期也在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最先逃离的人的是闼梭,脸默默地红了——
    冷眼注视男人的狼狈,诃奈期没说什么,轻轻一笑,嘴角的弧度加剧:“难不成,大司法爱着那个人?”
    被这话吓得噌的站起,闼梭连连摆手,全然忘了自己打着点滴的手:“不!不是!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状似轻描淡写的问道:“大司法很排斥男人之间的爱情吗?”
    诃奈期的反应很平静,这份平静衬托出闼梭的惊涛骇浪不那么正常,男人沉下心,也没注意到手背肿起一块:“爱情对于我来说——”
    向前探探身子,诃奈期表现出十足的好奇:“怎么?”
    “是我触不可及的奢侈品——”男人说完,再一次低下头,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诃奈期听到他骨子里的自卑作祟,喳喳作响,咬着男人的衣角一般把他拽低了。
    “怎么会?您这么帅气逼人,怎么会没有人爱您——”
    “我这种人,配不上任何美好的爱情。”轻轻说着,男人终于抬起了头,干笑两下,甚至也不敢看诃奈期的面部表情,随即陷入沉默,好似这个人从未奢望过爱神眷顾,亦或是有人爱他,想都不敢想一样。
    就算是奢侈品,你也一定站在橱窗外,张望过吧?
    到了这里,诃奈期才抬起身子,对闼梭说道:“滚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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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六|复仇的序幕
    章十六|复仇的序幕
    “大司法最怕什么?死亡?还是痛苦?”拔下针头,黏上胶布,按住闼梭手背防止回血,诃奈期抬眼,盯着对方问道。
    怕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困住了闼梭,而诃奈期的手按在针口处,让男人无法挣脱,似乎这还是一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怕——”仰起脸,看着诃奈期,又不像看着他,最终还是逃开了:“不知道——”双肩一松,落了下去,男人垂下头,不堪重负于这个答案一般的。
    轻笑一下,诃奈期也不多问,站起了身:“对了,我刚想起一个线索,想让大司法陪我去现场看看——”
    “走吧!”这次,男人倒是没有含糊,干脆应答了。
    “可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诃奈期看了看表:“而且您已经两宿没睡——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