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总有自己的一些特殊渠道——”小八笑笑,猫姚惊叹这女孩的美好,就是淡淡的笑都让人心扉一乱,作为同性她都忍不住赞美了。
    “你是哪个明星的专属化妆师?”一旁的栖北问道。
    “原来是约克,现在是灼染——”
    猫姚弯下腰,以便小八更容易看清她的脸:“你帮我瞧瞧我今天的妆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
    栖北翻个白眼,猫姚这家伙开始不务正业了。
    小八仔细打量,作为一个情商高的女生,她并没有直接否认猫姚的化妆技术:“都挺好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猫姚拿起一张卸妆,蘸了蘸卸妆水,把脸上的妆都擦掉了,对小八说道:“你能帮我化一个妆吗?”
    “猫姚!”栖北拽拽猫姚胳膊:“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每个女生见了化妆师该做的事啊!”猫姚不觉怎样,腿一翘,落落大方的,对小八微微一笑,她那一笑无论男女都是抗拒不了的,递上了粉刷:“开始吧!”
    面对猫姚的无理请求,小八虽然愣了一下,依旧保持礼貌,接过了粉刷,笑着:“好的——”
    难道闼梭和诃偿息的落水有关吗?
    不管诃奈期怎么思考,都无法把两人联想到一起,或许,这些只是一段巧合?扯下领带,往旁边一扔,哪知他没扔好,领带掉在了地上,他想也没想,直接把几千一条的领带抛进了垃圾桶里。随便一抬眼,瞧见了那件被闼梭穿过的外套——不过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冲锋衣,一般都是用来在突如其来降温的天气里的不时之需。也只不过是穿在那个男人身上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但此时在他眼中,竟有些与众不同了。摸着上面的面料,想到那个人穿上身上的宽大,心念一动。他猛地缩回手,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而懊恼不已。
    忽然,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号码,还不是本地的,心突突的跳,接起来,又是那个声音:“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我弟弟在哪?”
    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那边的声音继续说道:“他被一个人害了——想知道害他的人是谁吗?”
    “是谁?!”
    “我给的提示还不够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你了解真相——”说完,不等他的回答,再一次挂断了。
    气得他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砸,屏幕碎裂,还是不解气,又上去补了两脚。他厌恶这种被塞入云里雾里的感觉,猴子一样的戏耍着,而他对那个戏耍自己的人一无所知,他对这种把握不住的东西深恶痛绝。
    好像这样,连自己的命都不是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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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其他医生串休一天,这种事,以前他从没做过,一直以来都是按部就班的日子,他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喜欢打乱的节奏。直到他故意出现在楼梯间开始,有什么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规律。闼梭正在翻看着那辆房车照片,诃奈期走近都没察觉,今天闼梭戴了一副眼镜,黑框,戴上眼镜添了一些斯文,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气质。他在男人的旁边坐下,也不出声,怕自己的唐突会惊到这个聚精会神的人。
    一直等到闼梭自己转过脸,看见了他为止。
    “医生今天有班?”
    本来今天是要轮休的,可是他和别人调换了。诃奈期没解释,反正男人这话也只是一种礼貌性的客套:“怎么样?有什么头绪?”
    “车我去修理厂看过了,房车改装过,需要计算一下当时的车速,车重,还有当时的天气,才能确认这场车祸的起因——”闼梭推推眼镜,看向诃奈期:“这两天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吗?”
    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昨天有一个——”
    闼梭看了号码,摇摇头:“号码我们这边都追踪过,但全部无功而返,号码都是来自国外,经过加密的,根本追不到源头——那人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把他与那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提示?他说得提示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所找到的物品中,都是这人特意安排的?”闼梭细细分析道:“可惜车中的证据被海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找不到。”
    见闼梭陷入沉默,诃奈期问道:“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我对这个打电话的人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他是知情人,还是凶手,或是别的——”闼梭眯上眼睛,职业敏感告诉他,这个案件不同寻常,是职业生涯的绝地考验。
    “大司法今天来医院是为了至温吗?”
    “嗯,我在他的案子上发现了一些疑点,想问问他本人,看见他正抱着妻子哭,那样的场面,我很难应付——”说着,闼梭摊开手,眉间露出无奈的神情。
    “至温他患上了脑癌,晚期——”诃奈期说道,如他所料,引来男人震惊的目光,对方缓了好一会,才转回视线,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所有的厄运都会围着一个人转呢?”站起了身,胸口突然就烦闷了起来:“这里空气不通畅,出去透透气——”
    男人走到安全门,突然停下脚步,额头抵在门板上,狠狠砸了一下,诃奈期走过去,扶住男人肩头。
    对方转过脸,诃奈期看到一张欲哭无泪的面容,闼梭悠悠吐出一句:“我们不能向神索要公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