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斩钉截铁。
    “……”
    “……”
    “……”
    小店内鸦雀无声,安静面耳烧红,恨不得自己也能戴上头套,只有内心的小人悲愤捂住脸:就这样吗?难道不是应该接着回答在哪儿可以买到吗?一定要她再问吗?可是她……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了!
    第7章 京   蓝色房子。
    Chapter7. 京
    终于,她还是“落荒而逃”了。
    安静垂头丧气走在街上,越走越低落,难过自己竟然连这点小事都问不明白,要是再多坚持下、多问一句,对方没有理由不告诉她啊,说不准人家真的只会问什么答什么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一路懊丧到家,安静趴去沙发上静静回血,大约三分钟后,伸手够来茶几上的橙黄碎花收纳盒,翻出里面的一张名片,正是来傻瓜镇那天西瓜车司机徐西交给她的名片。
    安静想,或许可以拜托这位司机先生帮忙买,但念头萌生不到两秒,很快就被扼杀。
    再等等吧,也许她并不是很想要自行车呢?
    她自欺欺人地想着,愁眉苦脸仰倒在沙发上,手掌用力按住脸颊。
    愁。
    可愁终归不是办法,安静默默搜肠刮肚,想起几句烂熟于心的鸡汤语录,猛灌一通后总算不那么纠结——反正她近期内不会再见那头牛,她会在下次见他前忘了这场尴尬。
    看看时间,刚好十点,距离午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索性坐起身,决定先去小镇北面的家具铺瞧瞧。
    这回出门依旧是走的林荫大道,路过每一个街口时她都会伸长脖子探上几眼,沿途的小楼、平屋只有少数几间和她的花园一样,空荡荡的只有草地,其余的都有人住,这时节的花园里装满了春天。
    对于别人家的花园安静已经羡慕不过来,只是欣赏,一程路走得磨蹭,十来分钟后才看见房屋尽头。
    尽头的住宅是座蓝色平屋,蓝得像夏日里的天空,窗户是白色与粉色的,像云朵,花园前的篱笆很矮,齐腿高,且扎得稀疏,能轻易看见花园全貌。
    安静走过这里时正好见到有人在花园里种花,因此没多看,反倒是花园里戴渔夫帽的中年男人注意到她,好奇似的望上几眼,直到安静被房子遮挡住才微笑收回目光。
    屋后不再是住宅区,而是片广场。
    靠墙壁的花坛里种着无尽夏,尚且只有葱茏的绿叶,从蓝色小楼后疯种去广场那头,在无尽夏的对面,玛格丽特已经开成粉红一片,颇有架势。
    广场中央没有花与树,只有路灯以及一些户外健身器材,人工河道同样从中间淌过,但连通两岸的不是住宅区里的小拱桥,而是道宽敞的平桥。
    安静拐来广场时似乎瞧见什么,快步走去平桥上,朝下游看去,果然见到艘明黄色的小船向下行驶……
    看来的确可以乘船去下游,就是不知道船能不能租借,她的手册朋友没向她提过这件事。
    想着,她回过身,看向广场前方的橙红色的平顶楼,方方正正的大楼像只巨大的工具箱立在河边,而这只箱子总共有两层,二层的墙壁外用彩色涂料画了幅简笔画,主要构成部分是房子与火柴人。
    或许是在很抽象地表达自己与家的情感吧?
    安静穿过花坛出了广场,走到大楼门外又驻足打量番。
    玻璃门被擦得明光锃亮,宽到能并排通过两张大床,门旁是窄窄的花坛,种着一种黄色的花,早春时节开了许多,花瓣扁扁的,弧度像波浪,本身像大丽花或者菊花,但是看叶片却是月季,可爱又可疑。
    安静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朵,血条瞬间回满似的,挺胸抬头走向大门。
    感应门缓慢移开,无数个风格不一的小型客厅不经商量地闯入安静的视野,她睁大眼睛晃了圈,乍地被左手边的落地灯吸引去注意。正定睛看,忽然觉得哪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与黑色牛仔裤的男人赫然出现。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吸气声,显然是被吓到。
    ——眼前的男人是安静住来傻瓜镇后见到的第二个年轻人,不过没有她的邻居年轻,这位蓄着胡子,看起来接近30岁。
    “吓到你了?”戴帽子的男人问她,但其实更像是在笃定地陈述事实。
    安静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是吓到了。”
    “……”
    “看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沉,严肃程度堪比盘问犯人的警察,吓得安静垂下头,不敢看他。
    “……我是说看什么家具?”
    啊?这样啊。
    安静又抬起头,指了指刚才看见的落地灯:“看台灯,还想看看置物架和小桌子。”
    “都在一楼,自己看吧,有需要叫我,我就坐那儿。”男人指了指右手边。
    安静看去那里,发现张黑皮沙发,心想难怪刚才没看见他,都黑黑的。同时发现沙发前的桌子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还停在游戏界面,绿油油的草地上种着金色向日葵……
    嗯,农场游戏。
    她转回视线,朝他点点头,决定从左边的那些小客厅逛起。
    她相中的落地灯是台原木树枝灯,每根树枝的枝头都有颗球形灯泡,比乒乓球个头大些,比起其它简约风的台灯,它要做作许多,安静围着它走上圈,无聊数出它有19颗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