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同意……”
    而他话没说完就被齐辰出声打断。
    “同意了。”
    “……唉?”
    齐辰在他耳边吐出一串白雾,“爸同意了,他也会说服妈妈的,别担心。”
    北河瞪大了眼,这他还真是没想到。
    “你,你和叔叔怎么说的?”
    齐辰没立刻回答。
    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jiāo涉,他甚至有点耻于开口。那份秘密的分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以至于他和齐父的对话后来偏向了一个他都没想到的方向。
    北河也隐约觉得得来这个结果的过程肯定没那么简单,他安静地等着齐辰解释。
    “其实我不是——”
    不是什么齐辰没有说完,他话音刚起又停了下来。他松开了这个怀抱,退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嗡嗡震起的手机。
    “喂?”
    “嗯,中午刚到。”
    “那现在呢?”
    “嗯,现在。”
    “好。”
    简短的对话也听不出来什么信息,北河呆愣在一边,还未完全消化那一句“同意了”。齐辰走出楼道,朝他招了招手。
    他又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抬手把北河羽绒服的帽子拉上。
    “带你去见个人。”
    小年距离除夕还有一整周,平日天天堵车的首都三环好像已经开始变空了。北河曾经在大年初二还是初三的时候上过一次街,那时候是傍晚,硕大的一座城空旷得好像只有他一人。之前不知是谁说过,如今巍城街上2/3的上班族都是外地北漂来的,大家都为了更好的工作机会,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奔波赴命。远离故土的人们孤单又笃定地走在大都市繁华的一角,快节奏的忙碌生活让他们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打一个电话回家,忘记照顾自己的情绪。但明明生命这么短,思念却很长。
    北河每次都不是节前飞速收好行李准备跑路的那波人,今年也依旧不是。公车缓缓驶离车站,他靠在齐辰的肩头,目光偏向车窗外白晃晃的天。又发现有一道飞机线横在天边,他赶紧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
    “怎么了?”齐辰捏了捏他收在他口袋的里的手。
    北河摇了摇头,又靠了回去。
    存下一百条飞机线可以许一个愿望,那是小时候有谁跟他念过的童话。女人的声音变得好模糊,他已经快忘记了。
    三里街属于大大小小十几家酒吧的一侧,在午后三点半正是最安静的时候。虽然齐辰只来过一次,他还是顺利凭着记忆找到了“凉风”的招牌。北河当然也记得这里,他帽檐下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在了等在凉风门口的青年身上。
    梁锋一身黑色的名牌,右耳耳骨钉了两颗黑曜石,戴着金表的左手拿个着文件袋。他嘴角叼了根燃了半截的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是很酷但低调的富二代”的气息。见着人来了,他立刻甩了烟挥了挥手,扬声一句“我辰哥!!”,整条街都回响着他激动的问候。
    齐辰皱起眉,但他的喉咙里传来了一声浅笑。“嗓门小一点。”他拽着梁锋的胳膊把人往店里推,北河跟在他身边快速走到门后。
    “唉,不是,嫂子……呢?”
    梁锋的目光落向北河,北河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这个点店里只有两个值班的酒保,连灯都只开了一盏。三人走到走廊上装饰用的酒架前,北河把羽绒服帽子拉了下去,又把里面的棒球帽摘下来理了理头发。室内光线昏暗,但是足够人分辨清脸。梁锋有些惊讶又十分状况外地把视线从北河脸上移开,他还在关心那个问题:“说好的嫂子呢!”
    “不在这吗。”齐辰轻描淡写道。
    梁锋顿了一下,猛地把目光又移了回去,北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
    “你好,我叫北河,我们……之前见过。”
    梁锋心说我知道你是北河我也记得我们见过,不是,重点是——
    啊?!?!北河?!?!
    梁锋给人倒饮料的时候手都是僵的,吧台前的齐辰柔声跟北河讲着话,北河乖巧地看着他。梁锋想了想,把习惯xing调配好的鸡尾酒搁在一边,老老实实给人榨了杯橙汁。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