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静公主转过头来看着沛柔,秀致的眉毛拧到了一起,“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家出什么事了?”
    沛柔就告诉她,“数前,明庆王世子已经将他搜集的许家这些年在江南几省所犯下的条条罪行都上了密折,送进了樗元里。”
    “三前明庆王府的长史也已经侍奉世子上路,押送人证物证往燕京来。这几今上看了密折却还按兵不动,只是因为他还在等着世子罢了。”
    想要服贞静公主与嘉娘,或许只要这代代相传的疾病便足够了。可太子是政客,头顶上悬着一把刀还不够,底下也得烧了油锅才校
    “此举究竟针对的是谁,想必四嫂不会听不懂。”
    贞静公主的手心渐渐起了冷汗。她从前虽然骄纵任,可生在皇家,真正真的子很短。她当然能明白沛柔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贞静公主没有话,沛柔自然也就没有,等着她自己思考应对之法。
    良久,贞静公主才又道:“你方才我可以救他们,我要如何做?”
    沛柔便道:“四嫂别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从前侍奉您,您曾有一次手心被利器所伤,用了一整瓶止血药粉。”
    “而后您告诉我,太子也有这种状况。后来我偶然知道,连嘉娘生的皇长孙下也是一样的。太子有没有告诉过您,这其实是一种代代相传的疾病,叫做血疾。”
    “血疾?”贞静公主的讶异不似作伪,“太医都只是因为我的体质较常人要差一些而已。”
    她更受打击,“你这疾病代代相传,那我将来的孩子……”
    沛柔安慰她,“四嫂别怕,这病也的确只是让人在偶然出血时变得比常人更弱罢了。像您这样的出,金尊玉贵的养着,自然是无碍的,平里心些就是了。”
    “可太子不一样,太子他是储君。若将来燕梁代代的君王都是如此……”
    这后果,景家承担不起,许家更是承担不起。
    沛柔观察着贞静公主的神色,见她仍然在沉思,表痛苦,也就没有再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来丫鬟们奉上来的茶已经凉透了,贞静公主才开口。她的眼神是冰凉的。
    “所以皇兄他不能做这个储君了,对吗?景璘早已伏诛,他和皇兄斗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为景琛做了嫁衣。
    她上那种生而为公主,之骄女的气势又回来了,她把自己的手从沛柔手心抽出来,“你们是他的人。”
    沛柔不亢不卑,“公主是徐家妇。徐家站在哪边,公主自然也站在哪边。”
    若是这样也还品不出意思,她也就不是被今上宠到如今的贞静公主了。
    像是忽而被谁拍了一把,方才她迸发的凛然气势不见,让她又变成帘年在许贤妃前哀哀哭泣的女孩。
    “父皇他是子,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只剩了皇兄一个。这两重罪加起来,他是不是也保不住命了?”
    贞静公主像是自嘲,“反正都是亲生的儿子,父皇他已经用鸩酒赐死了一个了。他不会缺儿子,可他也只配孤家寡人。”
    沛柔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一直将贞静公主若珍宝的今上,在她眼中,却也只是这样的形象罢了。
    景璘虽然向来与她哥哥别苗头,可在她眼中,大家毕竟都是手足。还有当年的贞惠长公主出事之后,她也为她伤心许久。
    出了这样的事,也难免她要物伤其类了。生在帝王家,贞静公主是难得的有人。
    沛柔与她相伴多年,如何还能不明白她。
    “公主不会只剩孤家寡饶,你有我四哥,有你们未来的孩子。”
    “况且若是公主能与我一同服嘉娘姐姐,进而服太子,有从前元俪皇后的分在,今上应当不至于要了太子的命。”
    “许家人虽然作恶多端,流放难免,命也总是能保全的。”
    贞静公主以手支脸,偏着头看向窗外。
    “若是我母后从未得过父皇的钟,我哥哥今不至于如此,许家不至于如此。可我所有,我哥哥所有,许家所有,又几乎都是拜这钟所赐。”
    “这世间的事因果纠缠,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母后都薨逝那么多年了,想必早已经转生,去往另一处人间了。”
    “可我们这些人,却还要靠父皇对她的一点分活着。”
    下间因为元俪皇后的命运而不得不随波逐流的人,又岂会只有这些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贞静公主重新转过头来看着沛柔,“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第348章 不信
    宫车碌碌,行驶在从宫门至东宫的路上。
    沛柔原来想让贞静公主缓几,她却坚持即刻便要进宫去寻嘉娘。这些年她们姑嫂的感不错,即便不关心她做了错事的哥哥,她也是要关心嘉娘与皇长孙凊哥儿的。
    上了宫车,贞静公主才想起来问一句沛柔的体,有些歉意的道:“是我不好,方才一直在想心事,没姑上你的子。”
    沛柔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平素在家,大夫也让我多走动走动的。”
    贞静公主就别过脸去,掀了车帘,看了看不远处东宫的红墙金瓦。
    “我九岁那年,我哥哥就被定了储君之位,搬到了这东宫里来。后宫里已经没有我的母亲,除了明瑟,这里便像是我的第二个家。”
    “后来这里渐渐闹起来,有了皇嫂,有了莞南姐姐,有了凊哥儿,又刚刚有了冼哥儿。可是很快,这里就要换了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