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道:“不止如此,陛下已经派人彻查国公府奴仆的事情,听闻在国公府一个荒废院落的枯井中,发现了好几具尸体,事情还没个结果,正在清查中。”
    听到尸体两个字,小郡主脸色白了白:“他家...怎么这样啊。”
    婢女轻抚着小郡主的后背安慰:“但听闻,大公子自幼便没有住在后院,而是伴随在先生的身边,但也只是听闻,不如让王爷再仔细的查一查?”
    小郡主有些纠结,她相信苑杰,可是他妹妹又是那样,不免让她害怕。
    虽然亲事已经定了,但真要所托非人,悔婚也不是不行,南王小郡主,多少人排着队求娶,所以这件事之后,南王也派人再次好好查了查段家。
    而集中被查的段家见到南王的态度,直接来到后院,将从宫中回来便没停过哭哭啼啼的女儿一巴掌抽翻在地:“哭哭哭!你就只会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你哥哥的婚事毁了,我有你好看!”
    云滢在段信厚的气头上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他,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打,自然上前护住:“老爷,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瑶儿又有什么用,不如想办法抹平府中的那些事儿。”
    段信厚狠狠瞪向云滢:“抹平?不出这档子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女儿竟然如此狠毒心肠,这查出来的就是十多条人命,以前没查出来的呢?毒妇这个称呼当真一点都不假,整个国公府都被你们娘儿两个害惨了!”
    段心瑶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责骂过,当下就忍不住爆发了,一把推开了段信厚:“打呀打呀!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你明明同意了这件事,现在出事了就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爹,我们家怎么会被一个早就没了实权的王爷如此欺压!你就只知道打女儿怪妻子,在外面就像个窝囊废一样,你有什么用!”
    段信厚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这两天面对全城的流言蜚语,早就心气不顺的,这会儿竟然被亲生女儿骂窝囊废,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了。
    云滢立刻惊慌的喊人来将段信厚抬到了屋里,又慌忙的去请大夫,府内一阵忙乱。
    寒宁让人拖着一只意外死的牛高高兴兴的回府了,以前牛肉也不是他的最爱,可是这人啊,有啥的时候不会怎么想,没啥的时候偏偏就惦记着那一口,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小王爷偏好牛肉,所以只要有意外死亡的牛,都往战王府送,毕竟小王爷给银子给的那叫个大方。
    没想到回到府中,还听闻了另外一件好事。
    “中风了?”
    小福子点头道:“是的,听说半个身子都不太能动了,就连皇上都派御医去查看过了,以后只能好生养着,没别的法子了。”
    寒宁眉头一挑,竟然中风了?
    战闻初拿着一些没处理完的案卷站在门口,看向院子里的寒宁:“站那儿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寒宁哦了一声,挥退小福子,脚步轻快的朝着战闻初跑了过去:“爹爹!”
    战闻初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为这欢快的一声爹爹,露出了一抹笑意。
    第207章
    段国公中风了,在整个京城都在热聊他家中后院那些事的时候,有人传言说,是段国公教训女儿,结果女儿不听劝不说,还反抗咒骂自己亲爹,结果将段国公气的中风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将段国公中风的事往小王爷身上引,说都是他揭露了那段小姐的恶毒,搅的国公府一团乱,每天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因此才会中风。
    结果这传闻一出,就被人一阵痛批,其身不正,揭露恶行的人还反倒是错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过这种传闻对寒宁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反正那些碎嘴的也不能跑到他的面前说三道四。
    段信厚中风后,整个国公府一片愁云惨雾,要不是有云滢顶着,怕是整个国公府都大乱了,段信厚半个身子不太能动,因此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有时候还会不自觉的流出口水,人虽然如此,但脑子其实是清醒的,就因为是清醒的,越发不能接受自己这般模样,心胸放不下,让本就是气出来的病更加恶化。可是他除了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来帮忙之外,什么都不能干。不过好在他目前在府内的威信尚存,因此那些个仆人倒也不敢不尽心。
    国公倒了,但国公府需要人来主事,目前最合适的,定然是刚刚及冠的大公子,可是南王担心有那样一个爹娘,会将段苑杰养歪,早早给他谋了个差事,现在根本不在京城,如此那便只能二公子来顶事,可是二公子就是个书呆子,满口的之乎者也仁义道德,满心只有圣贤书,若让他与人斗诗,那是信口拈来,能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但若是让他跟人正常交谈,那便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坑坑巴巴的甚至还会口吃。
    府中的庶子倒是也不少,但一个个年幼,根本不顶事,就算顶事,云滢也不可能将国公府交出去,她可不会将庶子的心给养大。
    好在国公原本就是拿俸禄的闲差,只要管理好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根本不需要在朝中谋事,因此云滢只能自己来了。
    起初将段信厚气成那样的段心瑶很是惶恐了一段时间,但发现国公府主事的变成了她的母亲,她母亲向来疼她,也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罚她,慢慢的又恢复了骄纵的本性,甚至还放话,要让那个害她至此的小王爷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