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辰所在,迈起长腿走过来。
    “这是什么?”翟辰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弯曲的胳膊瞬间拉成了直线,差点没拎住直接砸脚面上。看起来轻巧的箱子其实非常沉,仿佛装了实心的铁疙瘩一样。
    “防辐shè箱,你们把那块石头先装进去。”高雨笙抬手打开了箱子,里面是黑色鹅绒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材质,中间有个凹槽差不多能放下那块石头。
    听到“辐shè”两字,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无孔不入”,“辐shè”就是这么一种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致命东西。鹞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拿过箱子不让他们进屋,自己把矿石放进去扣好。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有辐shè?”翟辰敲敲合金箱,问高雨笙。
    高雨笙打开箱子表面的一个方形金属片,那底下竟是个透明的小窗子,在打开的一瞬间内里的感应灯就亮了起来,直接打在石头上供外面的人观看。近距离仔细辨认了一下,高雨笙肯定道:“这是x金属的原矿石,有微剂量的辐shè。”
    倒不是金属本身有辐shè,而是矿石中的伴生物有辐shè,冶炼完成的金属就没有。这是一块只经过初级去杂质的原矿石,伴生的辐shè物质自然没有去除。
    高雨笙见吓到了众人,便补充了一句:“这个辐shè量跟体积大小成正比,这么小一块短时间接触不要紧。”
    “x金属……”翟辰看了一眼高雨笙腕上的手表,没再说下去。
    高雨笙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x金属正是变形手表内置武器的原材料。
    “短时间接触不要紧,我妈把这东西放家里十几年,”鹞子捏着那只保健品编织袋,声音干涩地说,“那就是这辐shè导致我妈生病的?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答案显而易见。就算辐shè量只有照一张透视光片那么小,顶不住天天照、年年照。鹞子蹲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这块石头卖给我吧,也省得你们找陌生人现金jiāo易。”高雨笙单指敲敲镁铝合金箱说道。今天出门前,翟辰给他报备过事项,因而知道来龙去脉。
    大量现金jiāo易这种事,通常只有两种情况,非法jiāo易和土豪炫富。赌石贩子显然不是想炫富,而是规避风险,或者说另有打算。鹞子心里没底,这才叫翟辰跟他一起去。
    鹞子听到这话,抬头看看高雨笙再看看翟辰,不知所措。
    高雨笙则无比利索,拿出手机要鹞子的银行卡号,这会儿就把三十万转给他。
    “高老板,您愿意买,我很感激,但是……”鹞子站起身,又去把玻璃门关上,一张刚硬的脸皱成了揉过的锡箔纸,“你是辰哥朋友,咱不瞒你。这东西,是我十多年前抢劫来的。”
    “嗯。”高雨笙应了一声表示知道,继续问鹞子银行卡号。
    鹞子没办法了,求助地看向翟辰。
    翟辰看看高雨笙,对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对鹞子说:“给他吧,没事,他有办法。”
    三十万卖了石头,鹞子应该给帮忙的翟辰和周老板发红包,但两人都没要,让他回去好好照顾老娘。虽然鹞子妈——熊阿姨是个贪便宜又多事的老太太,但她做的饭真的好吃,翟辰和周胖子都吃过。鹞子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翟辰跟着高雨笙回去,两人没去公司,高雨笙在路上买了些zhà鸡汉堡,带着他去了一处郊外公园。
    “不上班,你跑这里来干什么?”翟辰下车左右看看。
    已然是秋天了,远处的人工湖里枯荷凋零,并不是赏景的好时节。加上今天是工作日,公园里人迹罕至,只有两棵巨大的银杏树还有些看头。
    “吃午饭。”高雨笙拉着他,在两棵银杏树中间的长椅上坐下,把汉堡和zhà鸡拿出来。
    翟辰哭笑不得,接过汉堡啃了一口。
    两棵银杏树的叶子都黄了,层层叠叠繁茂满冠。有风吹过,便如杨花柳絮纷扬下落,只是比杨花要矜持、比柳絮更念旧,飞不了多远便打着旋落地。长椅之下的草地,已经铺满了金黄的扇形小叶,跟远处的秋蒲接壤,似是要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