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宛一直看着窗外的雨,眉头微皱,微微嘟囔“这雨再这么下下去,怕是是要成灾了……”
    外面突然传来急报。“公子!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落宛收回目光,心下一紧,这个手下做事稳重,平时很少这么急躁,如今慌成这样,恐怕真出了不得了的事。于是他立刻恢复了神色,沉声道“进来,什么事?”
    “公子,鄞州余山大部分地区爆发大面积泥石流,好几个村庄和城镇都受了灾,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泥石流?”落宛一惊,“可知道有多少地方受灾了?”
    “不知道啊,那边的路不通,没人进得去也没人出得来。
    落宛略思虑了一会,“楚将军和赵县丞可知道此事?”
    “知道了,但是他们那也是束手无策,楚将军也不肯派兵去救援,说此时正在用兵之时,若这时派去救援灾民,城内流民造反,加之匪寇霍乱的话,连鄞州城都要完了!”
    “混账!居然说这种屁话!”落宛忍不住大骂。连手中的茶杯也掷在地上,摔个粉碎。
    吕严听了,平淡的眸子里似闪过一丝波澜,朝着落宛看了一眼“落宛,现在当务之急……”
    “救人,当然是救人!来人啊,召集所有侍卫,即刻随我前往余山!”
    待落宛走后,吕严叫来小沫,小心嘱咐“去叫白芨暗中跟着落宛,小心保护!”
    余山的灾情很严重,不仅仅是发生了几次泥石流,还有好几个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山石和泥土堵塞了余河的河道,又导致上游水位暴涨,整个鄞州东面陷入了几乎绝望的境地。
    逃难的百姓拼命想往鄞州城内里去,可城内也到处是流民,如今的灾民又带来了新的饥荒和疫病,最先开门放灾民进入的前城桥已经成了疫病蔓延的温床。护城河里到处都是尸体,城里储备的粮食也不够,没过几天就停止了开仓放粮,于是街道上每天都上演着争抢和死亡,惨不忍睹。
    赵县丞和楚将军主张不开城门,只在城外分发一些粮食给灾民,这一决定得到大多数官员的支持,一些畏惧疫病的百姓也深表同意。
    然而落宛却是极为坚决的要打开城门,在府内就与鄞州官员发生激烈的争吵
    “本官知道你们的顾虑,的确,让他们进城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便,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日日夜夜在门外的哭喊求助?
    “那样的哀求恸哭,常常让我半夜惊醒。我想你们也一定也不忍心眼睁睁看他们受难,毕竟都是我们鄞州的百姓。”
    落宛有些微怒,早已不是那纨绔子弟之态,如今的面容是果断决绝,他的声音沉稳,威慑力十足,下的鄞州官员也不敢多说
    城外施粥照旧,赵县丞将城中有钱的世家大户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捐献点银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将来上奏朝廷,表彰他们,在城门口多设置救助棚屋,入城的百姓需要在那里接受大夫的检查诊治,将城东,划为灾民的活动区域,分发水、粮食、衣物等等都在城东。原本住在城东的人,叫他们尽量少出门,免得沾染疫病。”
    如此双管齐下,落宛自认为已经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人事。至于能达到多少效果,今后会有什么变数,却是他无法预计的。
    尽人事而不从天命,如此而已。
    鄞州一些大的商户听说捐款可以得表彰,便很是积极的捐赠,希望捞个小官当当,光耀门楣,改善一下自己下商的地位
    此计一出,到真是筹集了不少银子,加之一些世家大族有心讨好落宛的,也明里暗里送了好些银子,银子一送达落宛的住所时,倒是把他吓的一惊,竟如此之多,倒可以让灾民度过一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