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商戒不耐地说:“闭嘴,不想听。”
    “如果不是当初商总把我带回来,把我当成家人一样,教我做事,做人,这些年,临川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兴许就跟酒吧里那群人一样,醉生梦死,虚度一生,又或者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话留着跟我爸说去。”商戒将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了。
    临川惨淡一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出生,生下来被人唾弃,陆家的私生子,我他妈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大雨的夜里,那个男人把我领进家门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商戒声线平稳:“你叫陆临川,是陆家法律认可的继承人之一。”
    江醒醒脑袋歪了歪:“临川,你是继承人啊?”
    “不是,我是私生子。”
    “私生子是什么?”
    “就是你爸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听起来好惨哦。”
    商戒揉了揉眉心,这家伙平日里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甚至都避讳自己的姓氏,这会儿喝醉了,问什么说什么,真是……伤脑筋。
    七岁那年的滂沱大雨之夜,陆临川的母亲因车祸意外去世,他被陆家的家主领回了陆家豪宅。
    家里有三位兄弟,而他混在中间的私生子,在陆家举步维艰。
    陆家家主有愧于自己的正妻,因此,无论家里那位女主人如何苛责陆临川,陆家家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临川在陆家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真的还不如院子里的那条狗。
    父亲面前,两位兄长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而父亲离开之后,他们便凶相毕露。
    他们给他吃狗食,放恶犬咬他,在他的饭菜里加料,冬日里把他扔进冰冷的湖中,险些要了他的命……
    而这所有的一切,家里的女主人,也就是两位兄长的母亲,她从来视而不见。
    陆临川在陆家过了几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恶劣的兄长们在他的饭菜里放蟑螂yào,送去医院抢救,险些要了半条命。
    这件事让陆家家主也意识到,不能再把这个孩子留在家里了,否则不仅家里闹个鸡飞狗跳,媒体也会知道,届时对他乃至公司都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于是他将临川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也就是商戒的父亲——商言,他将他带回自己的家里。
    当时陆家家主的原话是,让他活着就行,如果这小子出息,将来自己有了本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商言明白,家里稍大的两个孩子脾xing恶劣,难成气候,小儿子又娇气顽皮,唯独这位少言寡语的私生子,看上去竟然还挺稳重。
    三岁看老,陆家家住对陆临川,心里是有所期待的。
    这件事,陆家家主要求严格保密,就是担心家里的儿子们,容不下他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因此商言让陆临川跟着商戒,初中、高中、然后一道出国念大学,回来之后帮着管理公司,在残酷竞争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
    虽然陆临川名为商戒的助理,但实际上,整个集团旗下几十家企业,无论是总裁还是董事,谁能不给陆临川面子。
    宝剑锋从磨砺出,无论是陆家家主还是商言,对于陆临川都是寄予厚望。
    在商戒思忖的片刻间,出租车已经抵达了望江别墅,仆人们匆匆过来,将临川扶了下来。
    商戒叮嘱他们好好照看他,而他则将自己的妻子抱进了屋,没让仆人帮忙。
    半梦半醒间,江醒醒感觉有人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连文胸带子都被解开了。随后,便是一阵融融的暖意漫遍了全身,她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了满是白色泡沫的浴缸里。
    鼻息间是沐浴露的柠檬薄荷清香味,周遭无比温暖。
    她面前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憋屈,他手里拿着泡沫浴球,捞起她白皙的手臂,替她擦拭。
    他眉宇微蹙,帮她洗澡都洗出了平日里工作的严谨与认真的架势,这条手臂擦过之后,又了另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