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上几公分,微微低着头时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气息:“你也很忙,不好麻烦你。”
    纪展和苏言对视着,都没再说什么。
    “如果不喜欢文华,就回香山吧。”
    苏言接着很平静地对夏庭晚说,他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些,低声道:“哪里都好,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夏庭晚抬头,越过苏言的肩膀,他忽然看到纪展对他悄悄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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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回香山的路上,夏庭晚收到了纪展发给他的微信:“我的一波cāo作厉害吧?”
    夏庭晚回了他三个懵bi问号。
    “你看到没?我帮忙抱你下楼,苏言竟然瞪我。那我肯定要找机会气他一下。”
    纪展连着发了两条过来:“房子的事我瞎编的——其实我在h市根本没房子,自己都在住酒店呢,略略略。反正有苏言,你也不会去我那儿。”
    接着还跟了一个柴犬“略略略”吐舌头的表情包。
    夏庭晚只看他发的文字,都好像能看到纪展生动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回了一句:“你再sāo下去,会死的。”
    “哈哈哈,”纪展接着又回了几个字:“过几天我去看你。”
    “怎么了?”苏言转过头看了夏庭晚一眼。
    “啊……”夏庭晚想了想说,“纪展说过几天来香山看我。”
    “嗯。”苏言淡淡地应了声,并没多说什么。
    再来到香山,夏庭晚的心情有种微妙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变化。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这次再回来时,却忍不住仔细地、前前后后地打量着。
    五年前,他别别扭扭地搬进来,可是却很快就口是心非地爱上了这里的一切。
    香山是他的家,或许也可以说,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哪怕是直到他和苏言离婚了,他仍悄悄眷恋着这里,他知道,他无法再对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产生同样的归属感。
    苏言抱着夏庭晚上三楼的主卧,要推门时,夏庭晚忽然紧紧抱住苏言的脖子,有些别扭地挣扎了一下问道:“温子辰之前住哪里?”
    苏言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一楼客房,宁宁隔壁。”
    夏庭晚听了之后,便把头埋在苏言肩膀里不说话了。他本来是不想问的。
    有种软软的委屈,说不出口,可是埋在心里,又酸酸涩涩的。
    苏言点开灯,温柔的暖黄色照在了房间里,偌大的主卧和夏庭晚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
    深蓝色的大床是oversize的,所以所有的床上用品都要特别订制。
    夏庭晚看过去,只见床上仍然还是两个并排放着鹅毛枕头,一张巨大的蓬松鸭绒被。
    在这里,时间好似度过了无人打扰的几个月。
    他以前住在这里时,什么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哪怕是夏天也喜欢盖一床厚厚的大被子,把空调开得很冷很冷,再整个人钻进去,脚指头都不露出来。
    他的理论是这样才睡得最畅快。
    苏言无可奈何,只有都听他的。
    他们哪怕是吵架,那五年也从不分床睡,甚至连分开盖两床被子夏庭晚都不肯。
    苏言把夏庭晚的身子放在靠飘窗的那一侧,夏庭晚最喜欢那扇巨大的飘窗,在床上滚着滚着,时不时就把自己懒洋洋地蜷缩在飘窗下,所以他常年都睡床的里侧。
    夏庭晚躺在这张床上,微微转过头,外面那只枕头显然比较扁一些。
    他能细致地感觉到,哪怕他离开了这么久,苏言似乎仍然习惯xing地一直躺在床的外侧。
    夏庭晚悄悄抽了抽鼻子,闻到甚至被子里那清爽的洗涤剂味道都像从前一样,这才安下心来,把整个人都蜷缩在又蓬又软的被子里。
    他像是一只受了伤之后又被叼回了巢xué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本来该属于他的领地。
    苏言起身把窗推开让秋夜里飒爽的风吹进来了一缕,然后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厚厚的靠枕过来。
    夏庭晚抬起头,苏言走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此时的他有种罕见的乖巧。
    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