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岛上,吃的东西也没什么油水,他有时候半夜会饿的醒过来。
    “别给我来这套,今天我们吃面包果,再给炒个土豆丝。”江妈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让江爸少在这里碍事。
    江爸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出去看他的窑炉。
    打开黄泥封盖,取出窑炉里的陶器。
    第一个陶器虽然是完整的,但是有很明显的裂纹,江爸用手轻轻一掰,立马碎成好几块。
    “真的可惜”,江爸嘴里念着,把陶器放在地上,接着把窑炉里所有烧制好的陶器都一个一个取出来。
    几个较大的圆口陶罐烧制的还算可以,三四个陶碗不行,全部都开裂了,心疼的江爸只能把它们都给舍弃。
    这一锅窑炉里总共烧制了十来个陶器,有三分之一都是废掉的,留下七八个还能凑合用一用。
    江爸走到河滩那里,去挖石头下面的泥土,挖好放在不能用的陶器中,加水搅和,搅到感觉差不多后。
    才用手沾取泥浆,均匀的糊在陶器上面,在他正忙活的时候,江昭慈用筐把洞里的陶器都给抱过来。
    “这浆涂在上面有用吗?”江昭慈蹲在地上,好奇的看着她爸用泥浆涂陶器。
    江爸笑了一声,“我就是听你妈说的,她以前可喜欢陶器了,还自己去学过,我为了了解她的兴趣爱好,我也去偷摸上过一两节课呢。”
    提起江妈赵黎和江爸的以前,就可以追溯到江昭白兄妹两个名字起源上。
    江爸边干活,边跟江昭慈说,“以前你哥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说要不就姓赵,你妈说第一个孩子就姓江,到有你了,那个时候你妈是真的被折腾的不轻,小白也才三四岁,我又忙着赚钱给你妈送到好点的医院去生,那个时候啊”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长,想到那段忙到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的日子,和儿子也没多少亲近的时间。
    长大后他毅然决然的要去当兵,跟他和小黎都不怎么说话,连被欺负了都不会找他们两个告状。
    还是他偷偷跟在小白后面,知道他被敲诈勒索后,立马找老师告状,态度强硬的让老师把家长给叫过来。
    臊的他们没有脸在这个班待下去,才算完事。
    江昭慈问他,“然后呢?”
    为什么不姓赵呢?
    江爸从自己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拿过来.一个陶器上浆,“后来,你妈难产,生下你后,你哭声都小的可怜,还在保温箱里住过几天”
    “我跟你妈说,让你姓赵,就叫赵慈,可是她不愿意,她说不想让你和小白姓的一样,要是有人跟你说起来,为什么哥哥姓江,你却姓赵,是不是你不是你爸妈生的。”
    那个时候有些乡下人的嘴巴很碎,老是会跟孩子讲些有的没的。
    “所以呀,我就把你哥的名字也给改了,我说孩子一个叫江赵白,一个叫江赵慈,你妈不满意,翻了好几天的字典,才说把赵改为昭,代表光明美好。”
    江昭慈从来都没有听过他们解释自己的名字,她一直都以为是从古诗,朝辞白帝彩云间中取的。
    原来不是,昭就代表赵,代表他们两个是江平和赵慈的孩子。
    “那爸你和我妈是怎么在一起啊?”江昭慈很好奇,但是以前他们两个都很忙,也没时间坐下来一起聊天。
    江爸活动了一下手臂,这样蹲在这里涂浆真的废手废腿,“相亲呀,那个时候,村里就我和你妈年纪轻轻的就没爸没妈,也说过闲话,后来我们两个相亲看对眼后,真的走到一起,说的闲话就更厉害,你妈那个时候就不是很爱出门了”
    “后来我们从那里搬走后,住到别墅里,小黎她还是不开心,可是现在到了这个荒岛上,我看到她的笑容变多了,也愿意玩笑打闹,那么急着回去又能干什么呢?”
    江爸说完起身去河边,用废弃的陶碗舀水在岸上洗手,回去看到江昭慈还蹲在那里,把她拉起来。
    “阿慈,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去先吃饭,这些陶器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就让它放在这里风干”江爸说着,和江昭慈并排往山洞里走去。
    而江昭慈现在才从江爸的只言片语中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身份都不好做,只有父母的孩子是最好当的。
    山洞里,江妈把石板洗净后,放在石块上让火把它给烤干烤热,接着用刀把面包果的外壳给削掉,这个活是江昭白完成的。
    刀在他的手里就跟活了一样,丝毫不费劲的就把外壳给削掉薄薄的一层皮,完美的保留了果肉。
    把果肉放在木质砧板上切成一片片,江妈先把小咪和小黑要吃的给煎熟,不放油,土豆也可以给它们吃一点。
    “还是要去抓点鱼啊,快快可以吃青草,小咪和小黑不能只跟着我们吃这些食物。”江妈烤着这无油的面包果,有些焦心。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捉鱼的时候,还是晚点让江平去捉几点鱼好了。
    “来,小咪、小黑吃饭了。”江妈把放凉的面包果和土豆放在它们吃饭的盆里面,又把青草拿到乌龟前面。
    等它们都过来吃饭后,才开始煮自己要吃的东西。
    把油倒在石板上,用洗干净的木片把油刮均匀,等油滋滋作响的时候,再把面包片给放下去,一片片分开摆放。
    “小白,土豆也给你削皮,多削点,切成片,我们还是烤着吃。”江妈用筷子把面包果翻面,给江昭白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