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声喊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敷衍。
    冯先林深深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整个会议室,变得死一般寂静起来。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冯先林和冯文轩的身上。
    这种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
    “彭律师,麻烦你了。”冯先林打破了这种寂静。
    身后的彭中明律师听到冯先林的话,马上回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会议桌跟前,将自己手里的公文包往上面一放,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面对着所有人朗声念道:“基于冯文轩先生因为存在不诚实,而且有违法违规的问题存在,冯先林先生特此声明,其名下一切资产,包含股票、基金、债券、物业、现金等,均不会继续分配给冯文轩先生。”
    说完以后,他对着冯先林点了一下头,然后将文件慢慢放回了自己的公文包里面。
    冯先林也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定定地看着儿子冯文轩。
    听到彭律师的话,冯文轩心里清楚,自己这一次,真的要失去了一切了,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因为恐惧而颤抖。
    他突然「噗」一声跪在了冯先林的面前,嘴里发出惊恐的喊叫:“爸,你,你放过我吧!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错了。”
    他的双双手扶在父亲的双腿上,哀求着父亲。
    他告诉自己,不能失去一切。否则,自己将无法继续以后的人生了。
    面对冯文轩声泪俱下的哀求,冯先林没有一点的心软,他想起了自己在家中泳池中发生意外的那一幕,他从小儿子冯文辉每天在他耳边的述说中知道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他早已经判定,这个平时表面斯文的大儿子,实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一个人面兽心,丧尽天良之人。
    第1298章 :恨意绵绵
    冯先林发出一声冷哼,嘴角动了一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充满绝望的表情,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你今天对我,对我说你已经知错了。难道,难道不觉得太迟了吗?你做过什么,真的,要我,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吗?”
    冯先林的语气,除了绝望之外,不带其他任何一点的感情色彩,可以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了。
    “爸,你听我说,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迫不得已的,我真的只是想要搞好中恒集团,并没有其他什么目的的,我,我知道以前我有些事情是做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吧!爸,求你了。”
    冯文轩的双手在摇晃着父亲的两条腿,两行泪水已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很多人都为之产生了恻隐之心。
    然而,冯先林却并没有一点的心软,知子莫若父,他现在是清醒的,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大儿子,其实只不过是在自己和众人面前演戏呢?
    一个可以将自己亲弟弟陷害入狱,置亲生父亲于不顾,视生母和儿子如同路人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知错就改呢?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罢了,如果自己没有这些抓在手里,或许今天连他的一场戏都看不到。
    冯先林在心中暗自摇着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然后对冯文轩说道:“走吧!你就算,就算今天做再多的戏,我也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任何的希望了。”
    冯文轩抬头看看父亲的表情,他这才发觉到,父亲脸上的表情,竟然是那么地坚决,仿佛在告诉自己,做一切的事情,都是枉然了,他是不会改变主意原谅自己的了。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父亲,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着,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停下了刚才那种哀求的声音,然后慢慢松开了放在父亲双腿上的双手。
    他听到父亲的话,知道今天已经无法挽回颓势了。
    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有点像失去灵魂的人一样,失神地望望自己的父母,然后再扭头看看周遭的所有人。
    “嘿嘿,嘿嘿嘿!”他发出几声冷笑。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冷笑。
    冯文轩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轮椅上的父亲身上:“从小,我是说从小,你和妈就宠溺他,无论我怎么表现,你们的眼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他犯错,我承担,我表现好,他得到连带的奖励,而我,却连你们一句肯定的话都得不到。”
    冯文轩的语气,突然变得平淡起来,只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此时充满了对父母的埋怨。
    郭远惠站在轮椅的后面,看着大儿子的样子,听到他所说的话,也许是勾起了她过去的一些思忆,两行热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冯文轩看到母亲留下了泪水,笑着哼了一声:“别,别流泪,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的那些年,我一直很想表现给你们看看,我有多大的能力,我是比我那个嚣张跋扈、游手好闲的弟弟要强很多的,我希望你们看到我的成绩。然而,就算他进去了,你们也一直没有重视过我,哼!真是讽刺。”
    冯先林抬头看着冯文轩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牙齿紧咬着,但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冯文轩伸出手指,用力一指自己的父亲,怒吼道:“你,你呀!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长子,你除了否认我所做的一切之外,就会动手打我巴掌,我已经成人了,我有家室了,我又儿子了,你一样毫无顾忌地打我,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