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为势所逼吧?我今天变成这样,不是我主观意识想要变的,而是你们逼我这么改变的。”
    “牛不喝水,人又怎么能够按下它的头呢?”
    “没错,从最开始我想要保护我身边的人这种意识萌生,本来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和对付任何人的,就算是在昨天以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要这么对你的,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逼我的,这份东西,我就当没有存在过。”
    “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为自己掩饰。”
    “我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当初你如果不和冯文轩合起来想要陷害于我,我就不会萌生一个反制的想法,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搜集到。
    当然,你可以矢口否认这些事实,但是你也应该很清楚,你身后的人,不会跟你有这样的想法,钱和权,一直以来都是息息相关的,其中的微妙关系,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
    “你现在用这些东西威胁我,就是想让我退出和你竞争冯文轩手里的股份?”
    “不,我不是威胁你,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只是保护我自己,还有就是对攻击我的力量做出反制而已,我好像没有做错吧?”
    “现在的主动权在你的手上,你就算是谋财害命,也可以说成是自卫,我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颠倒是非黑白,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显得很稀松平常?”
    “就你刚才的行为和言语,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才是颠倒是非黑白吗?”张安顺反问道。
    “如果当年你们没有对我起灭我之心的话,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存在。”
    “从你这段时间对冯文轩所做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你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你年纪轻轻,心计却可以和许多长者一较高下了,甚至超越了很多人,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你错了,你不是看走眼,而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来没有将我放入眼中,你和冯文轩都是同一类人。所以,我这个你们眼中的傻子,才有机会冒出头来。”
    “哼!你不要得意,再有能力的人,也终有一天会遇到对手的。”
    “就好像你吗?”
    张安顺听到这句反问,为之气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自己自诩深思远虑,而且也属于 一个比较沉得住气的人,这些年来,从默默无闻,走向Z市商界的一个巅峰,这些或多或少都归功于自己的心态和谋略。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这些优点而感到自豪,却没有想到,今天八十老娘倒崩孩儿,他从心底深处,不得不发出「一朝新人出,一辈旧人陨」的感慨。
    也罢,现在自己的完全处在一个被动的环境之中,似乎和大智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最终也只能选择妥协。
    “如果我退出,这些东西……”他的目光朝着大智手里的那个文件袋望了过去。
    “如果你退出,除了这些资料我保证不会外泄之外,我还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
    对张安顺来说,这个世界似乎已经 没有什么礼物能够打动自己的了。
    大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还有一两个条件,希望你能够答应。”
    “说吧!”
    “今天的谈话内容,只有你我还有裴伯父知道,出了这个大门,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
    “你是说,裴老哥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他知道你的手里有……”
    “他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不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当然,我送你给你的大礼,他是知道的。”
    张安顺眉头一展,仿佛暗中松了一口气。
    “好,这个条件我答应你,就算是你的母亲,我也不会说。”
    “嗯!另外一个条件,就是从此不得干涉我和冯文轩之间的事情,彻底斩断你们之间的任何生意来往,我不希望听到你和他还有任何的纠葛交集。”
    张安顺想了一下,点点头:“我和他本身就已经没有过多的交集了,既然现在我要打消收购他股份的消防,那就更加没有什么来往了,这个我也答应了。”
    “最后一个条件,我和冯文轩的事情完了以后,我想带着我妈回大岭坡一趟,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妈老了,我不想她留下什么遗憾。”
    张安顺不说话了,他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智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妈和你在一起已经二十一年了,这么多年来,她在你的身后,打理你的家庭,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她从来没有在我们的面前说起过一句你的不是,我知道,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大岭坡看看我父亲,你当年将她从大岭坡带走,从来没有让她再次回去一趟,就算明知道当年我留在那里,你也一直不愿意让她回来看我。
    说白了,你最大的顾虑,无非就是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妻子在大岭坡还有一个傻儿子,你怕这个事情传出去,让你颜面尽失,可是现在,我妈也已经老了,她只是想回去看看离开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已,这难道也有什么错吗?”
    大智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火药味,语气缓和,带着劝导和商量的语气,张安顺明白,如果大智要用强硬的手段要求自己答应这个条件,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可是大智并没有这么做出来,可以感觉得到,这个条件,他是抱着商量的态度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