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喃纵横网文大半年,心头预感不好:“好梗?”
    “对啊!”妙侣很兴奋,“黎老弟没跟你们讲嘛?我副业是某江作者,专写灵异奇闻。”
    两人从蒲团上爬起来:“溜了溜了。”
    妙侣:“欸,你们还没讲完啊!之后呢?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黎喃和周津渡从耳房出来,直奔大门,只想连夜下山。
    “哥哥姐姐……”三金追出来。
    黎喃和周津渡停下脚步。
    三金歪着头,复制师父的话:“我师父说凡事自有上天的安排,他帮不了你们。但是这个……”他递给黎喃和周津渡一人一道平安符,“他说能保你们平安。”
    黎喃拿着符道谢,看三金欲言又止,她问:“你师傅还说了什么?”
    三金抿了抿嘴,天真无邪地说:“师父说家里穷,就不留你们吃饭,但下次来了能不能多捐点儿,这两枚符是我们的全身家当。”
    “……”
    黎喃无语,但还是和周津渡一起,将钱包里的钱给塞给三金:“替我谢谢妙侣师父了。”
    三金收了钱,想起师父的嘱咐,男的叫姐姐,女的叫哥哥。
    他乖巧喊道:“谢谢姐姐。”又去看周津渡:“谢谢哥哥。”
    两人顿了顿,三金抱着钱,一蹦一跳地回庙里。
    两人刚转身,三金突然回头,喊道:“对了哥哥姐姐,你们走错路了。”
    他指了指来时的反方向。
    黎喃、周津渡:“……”
    两人往三金说的方向下去,半个小时就到了镇上。
    暮夜降临,秋风起,小城入睡早,街上只剩几家烧烤店还开着。
    两人身心疲惫地进了烧烤店,胡乱地点了些东西。
    等待上菜期间,黎喃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开始吐槽:“我爸也太不靠谱了。”
    她捏着平安符:“这玩意儿真有用吗?”
    周津渡随口说道:“图个心安吧。”
    周津渡倒完两杯热水,将她手中的符塞进她衬衣口袋里,笑道:“不管怎么说,是大师保我们平安。”
    黎喃想起大师自称神棍,呵呵笑了声。
    但口袋里的符,她也没拿出来,而是说:“你的也要好好装好。”
    烧烤陆陆续续上来,两人饿了大半天,狼吞虎咽,什么也顾不上了。
    快吃完时,外面起了风,不过一会儿,倾盆大雨势急落下,将路人淋成落鸡汤。
    两人酒足饭饱,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也太倒霉了吧。”黎喃干嚎。
    周津渡问老板附近有没有酒店,老板回:“没酒店,不过前面十字路口有家招待所。”
    周津渡买了老板一把雨伞,和黎喃前去招待所。
    雨势急猛,风也大,两人到招待所肩膀都湿透了。
    交押金,上楼,关门。
    招待所环境一般,小城镇许久未有房客,被褥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两人哪里还有闲心挑,黎喃拿毛巾擦湿头发,周津渡用吹风机吹头发。
    等他忙完出来,黎喃坐在床头翻电视:“想看什么?”
    周津渡坐在床上,脱了鞋袜。
    他今天穿了一双小白鞋,鞋子打脚,磨得皮肤红了,起了水泡。
    黎喃:“疼吗?”
    “还好。”他垂下头,捏了捏。
    黎喃扔了遥控器,拉过他的腿:“我给你捏一捏。”
    周津渡有些不好意思:“没洗脚。”
    黎喃不为所动:“这也是我脚。”
    黎喃冲他微笑,惨白的灯光下,她的笑却有几分柔和温暖,力道也是过分得温柔。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周津渡的心却是一片明静。
    黎喃捏着捏着,见他在发呆,问道:“怎么了?”
    周津渡一声不吭钻进了她的怀里。
    衣服潮湿,肌肤却是热的。
    黎喃伸手搂住他,说:“都怪我爸不靠谱,害你跟着白折腾。”
    周津渡摇头。
    黎喃说:“明天早上你在酒店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接你。”
    周津渡:“你是女孩子。”
    黎喃好笑:“现在我就是男人,男人就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周津渡退出她的怀抱,静静地望着她。
    灯光下,双眸又黑又亮。
    这样沉默的对视,让黎喃有些不自在,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睛,他眨了眨,她的指腹能感受睫毛带来的痒意。
    黎喃低低轻笑:“你的睫毛好长啊。”
    “是你的。”他说,声音有些娇嗔。
    黎喃抬起头,周津渡吻了吻她的嘴唇,有些干,但他抹了唇膏的,水蜜桃的馨香在唇角溢开。
    缓缓闭上了眼。
    窗外的雨丝变得缠绵起来,如同屋内的气氛,浓稠得化不开。
    黑夜里,周津渡说:“我是男人就好了。”
    黎喃一顿,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流氓。”她小声说。
    周津渡将她抱在怀里,贴着背,他吻了吻她的耳朵,笑着说:“反正现在难受的不是我。”
    黎喃:“……”
    清晨朦胧的光从窗帘缝隙穿进来,晴空万里。地上的雨也被烘干了,哪里还有昨夜大雨落下的痕迹。
    两人在楼下吃早饭。
    十字路口充斥着市井的热闹,包子,油条,牛肉面,还有清脆酸爽的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