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依旧像刚才云韩跟他见面的时候那样又好听又轻柔,很快云韩就几乎忘记了他脚下那个尸体的事情,又变得像刚刚一样跟他相谈甚欢了。
    在聊天的时候,那个人掏出了一块手帕擦着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他擦的很慢,也很仔细,可是旁边的云韩看着看着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点,一点,他擦的特别仔细,就像是有洁癖一样,将手的每一个角落都擦了个遍。
    云韩就此注意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是细长细长的,上面泛着一种苍白的颜色。这人的皮肤特别的白,有时候白的几乎都像是没有血色一样,
    “啊……那个,我先出去了。”云韩突然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急匆匆的从这条巷子里走了出去,甚至都不敢回头。
    等到她终于走到了巷子口时,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周围梦境中的行人,心说自己刚才的反应好像有点怪怪的。
    她为什么会忽然从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呢?
    那个人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对着她说话,一边擦自己的手,这本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画面,可是刚刚云韩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眩晕,似乎是在这平静的画面下,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神经质的东西。
    这东西是隐藏在这看似平静的画面之下的,是云韩之前几乎从来都没有在梦境中体会过的。
    “可能是在梦里有些昏了头吧。”她看着头道。
    就在云韩望着天空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身边跑过去了几个人,她下意识的望了过去,这群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像是那种警察一样的人。
    “你好女士,请问你刚刚看见了这个人吗?”
    那人向云韩抖落出了一张纸,云韩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群人对她道了谢,然后转身又跑了过去。云韩走了几步却想起画像上面的人有些眼熟,但又不是那么的眼熟。
    好像就是在最近,她还见过这个人的……
    电光火石之间,云韩想起来了画像上面那个人左肩上的一个金色的郁金香勋章,整个人就都愣住了。
    刚刚那个画像上面的人,好像就是死在那条巷子里面的人。
    她猛地回头朝着身后看去,身后依旧还是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跑进那条巷子里。
    转眼之间,整条巷子就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
    ……
    “最近教会的人是不是过来的次数太过频繁了一点?”王婷婷问刘钰。
    她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待着,居然就遇到了教会的人敲门问她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教会的人在街上行动的非常频繁,让人不由得开始猜想教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对。”刘钰道,“就是从上次那个公爵死了以后。”
    王婷婷的声音很小,“听说最近有很多人都贵族都在悄悄地寻找安德斯的死因了?店长……他不会被发现吧?”
    “不知道。”刘钰其实挺为店长目前的处境担忧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店长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发现啊。”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婷婷问,“店长现在一直停留在人世间,他的能力好像好像并没有之前在天上那么的厉害了。”
    刘钰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店长一直是那种四处乱蹦哒的人,每天都活力四射的,但是王婷婷这么一说,她发现店长是有一些不太对劲。
    店长据说可以帮所有人实现他的愿望,可是在面对教会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太过虚弱了一点,跟他天使之长的身份有一些不符。
    “会不会是……光对他做了什么?”刘钰没有敢说出光明神’的名字,只是说了光这个字,而就在这时,她们俩忽然看见外面有源源不断的人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街上乱糟糟的,刘钰和王婷婷出门,旁边的人对她们说道,“又一个贵族大人失踪了。”
    “又一个?这次是谁?”王婷婷惊讶的问。
    “听说是贝鲁爵士。”
    旁边的刘钰一听见这个名字眼神就情不自禁的飘移了一下,王婷婷看见她的表情,连忙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应该是店长干的。”刘钰斩钉截铁的道。
    “贝鲁爵士……我总觉得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王婷婷想了想道。
    “你当然耳熟。”刘钰道,“他是远近闻名的好人。”
    “他也是众人皆知的好教徒,教堂的常客,还出钱建造了很多家孤儿院。”
    ……
    云韩小心翼翼的朝着后面望了过去,她心中一直抱着这是一个梦境的想法,所以心态一直悠哉悠哉的,可是在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的紧张。
    她几乎从来不在梦境中过多的思考,可是眼下,她却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
    就例如说眼下,她没有继续在一个地方待着,而是来到了旁边的一家店里,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一样坐了下来。
    “外面好热闹啊,发生什么了吗?”她不经意间向旁边的一个人问起。
    这个人是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人,他看着周围的人,脸上带着一丝忧虑,“是贝鲁爵士,他失踪了,人们都说他是被邪’教徒给抓走了,最近邪’教徒未免也太猖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