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小声道:“婶,这一年我经常一个人守着一座空房子,一开始还怕,后来竟喜欢上了这份清净,您就别担心了。”
    听了这个,丁秀儿心疼,那个王金平狗日的做的那些丑事,十里八乡都知道,却还是把离婚这件事怪罪到阿姜头上,做女人何其难!
    她拍拍孟姜肩膀:“好孩子,明天婶再来看你。万一遇到事就大叫着火了,村里人都怕这个。”
    送走了丁秀儿,孟姜把新铺盖铺到了木头床上,又进空间洗了澡、吃了饭,这才出来观察新房子。
    孟姜记得原主那一世,拆迁的时候田奶奶这个大床卖出了好价钱,因为里层竟然用的是金丝楠木。
    房梁一个老鼠洞里也掉出了一包金子和首饰,当时因为见到的人太多了引起轰动,成了村里公共财产,不然早被支书他们昧下了。
    孟姜借着梯子爬上房顶,找到那个犄角旮旯的角落,慢慢摸索着找到一个很小的洞口,用手慢慢掏,很快将外面薄薄的一层泥去掉,露出了一个大洞。
    她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也是为了吓走老鼠之类的虫子,这才掏出了包裹。
    一打开,就算见过世面的她都大吃一惊,二十根小金鱼,好些金的玉的首饰,这就算在地主家也是大钱,也不知道田奶奶到底什么出身。
    原主那一世田奶奶过得如何,孟姜一点印象没有,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家有这么多财产。
    现在她拿了也不会乱花,而且她也不缺这个钱,连救急都不用。她
    打算将来以田奶奶的名义做慈善基金,资助市里的贫困女童读书,条件之一是每年让受益者来给田奶奶和他儿子扫墓,总比给恶人偷偷挪用了好。
    孟姜穿到这一世以来,终于吃饱喝足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她想去县城商场逛逛,挑一些衣服写字和日用品。
    她刚吃完早饭,便听着大门被敲响了。
    孟姜打开门问:“谁呀?”
    外面站着的是孟高强、孟小龙和三个公安,其中一个竟然是杨毅。
    孟姜一时茫然,这人怎么也来了呢?
    在公安眼里,她这表现则是特别无辜的样子,尤其看她瘦胳膊瘦腿的样子,怎么也不太相信孟高强父子所说的被她暴揍一顿。
    杨毅没说话,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公安笑道:“孟姜同志,根据孟高强父子报案,说你不仅抢了他们的钱财,还把他们一家子揍晕了,咱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孟姜心中有底,将人放了进来,微微笑道:“没想到他们竟然倒打一耙,还惊扰了公安同志,那可太好了。本来念着血缘亲情我想糊涂过去就算了,既然他们报案,那就不要怨我实话实话。”
    买卖妇女这事,民不报官不究,正好送上门来了,孟姜怎么可能不诉苦。
    “被扫地出门,新家连个好点的凳子都没有,麻烦几位公安同志坐小马扎吧。”孟姜笑着将人让到院子大树下。
    几个公安一看这房子,破旧不堪但还算干净,心里先认定孟姜是一个勤快姑娘。
    孟姜笑道:“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从小时候这家人如何对待我说起吧。之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公安同志可以从村里任何一个人嘴中求证真假。”
    她正要开口,孟高强打断道:“咱就说昨晚你抢钱打人的事,从小时候说起干啥,白白耽误公安同志时间。”
    杨毅沉声道:“闭嘴,孟姜同志说完你们再说,我们谁都不偏袒。”
    孟姜笑眯眯从小时候开始,把她如何被抛弃、如何被强行要回、如何当一个伺候人的丫头、如何被卖等等过往简单说了一遍,又举了一些村里人尽皆知的例子作证。
    她慢悠悠心平气和说着,三个公安却已经气得握起了拳头。这世道重男轻女的人挺多,但真没几个家庭能到这个份儿上。
    这已经不是重男轻女,这涉及到抛弃、虐待儿童和买卖妇女好几重罪了。
    她说的时候,孟高强父子一直虎视眈眈望着她,想一手撕烂她,可惜被公安瞪着没敢。
    等孟姜一说完,孟高强喊道:“她胡说八道,没她说得那么严重,我们顶多算稍微偏心一点。可她呢,吃了孟家二十年的饭,竟然还抢钱打人。”
    杨毅问:“那钱是她的前夫给的离婚费,本来就是她的。”
    孟姜辩白:“就算是我的,可我昨天也没抢,依旧在他们手中,他们是讹人。”
    孟小龙旁边正好有根棍子,抄起来就冲着孟姜狠狠砸去,被杨毅一下子掀翻在地。
    孟小龙气得身子都发抖:“她说谎,那钱她明明抢走了。”
    孟姜咬唇委屈道:“守着公安他们都敢拿棍子打我,你们可想而知我平时过得什么日子。”
    她刚刚故意把孟小龙他们引到棍子旁的,因为这家伙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气,急眼肯定要打人。她给他这个机会和工具!
    两个小公安点头:“这两个男人一早就敲了我们派出所的门,把你说的跟母老虎一样可怕,我看是他们可怕才对。”
    孟姜一脸无奈:“公安同志,求你们到村里求证一下吧。我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公道。他们是污蔑还是犯罪,我想看到公安的定论。”
    说完她背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不好意思道:“这是昨天孟支书硬逼着孟家人给我的三千块。我花了其中一千买了这个房子,所有东西都在这个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