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手脚冰冰
却没想到被他扣住手腕，直接问道：“你...是怕别人误会你我有什么，还是只害怕小九误会你我....”
“老子才没有，再说了，小九会误会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的能做什么啊？”
青凛大大咧咧笑道，并且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子怎么觉得你现在怪怪的，卫平，你不会脑子又抽风了吧？而且这次...看起来抽的更厉害了....”
“你脑子才抽风！”卫平松开了他的手，骂骂咧咧地抽离了身体：“本大爷正常的很！”
“那就好啊，老子还有事，先走了....”青凛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朝门外直接大步走开，走出了好远后，微微一顿，背着看着他离开的卫平大口呼了口气，并且....
摸着自己的胸脯，露出怪怪的神色：
他的心干嘛对着一个男人狂跳不止啊？
自己难道有心脏病？
想到这里，他调转方向，匆匆跑去看大夫诊断治病去了....
银白的冬雪从支起的窗户缝隙里，徐徐地飘落进来，一片雪花轻盈地落在放在案桌前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察觉到那一丝丝冰凉，刚跟北冥说完事的程连津垂眸看向了手指，揉了揉，抬眼扫向窗外正巧看见穿的极为厚实的秦沐瑶拎着不是很大的火炉脚一深一浅地踩着刚扫完又堆落的满地的青石小路上，她呼出的气体散在空气里，立即化成了一圈一圈的白雾圈，脸颊红红，鼻尖更是通红，笨拙地跑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头上又有一根头发翘起来，毛茸茸地随风飘扬很是可爱。
明明内心里藏着的就是十分精明的一个人，但此时看起来却是软萌可爱的人蓄无害的小女子。
程连津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然后从她踩在雪地里的脚上收回来看着程连津道：“刚才的事情你就这么吩咐下去办着，宫里的那些事还可以等着。”
北冥垂头：“是。”
“去准备一双干净的鞋袜，温一壶热酒，另外...房间里多添一个炉鼎，多暖一些起来。”程连津吩咐道。
北冥顿了顿，随及扶手应允站起身便要出去准备这些，没想到刚到门口，门便由外面推开，伴随着风雪飘进来的还有一个把自己包裹的浑身厚实的人。
北冥顿时明白程连津之前的吩咐所为何意，朝来人弯腰：“瑶小姐。”
秦沐瑶匆匆地点了点头，带着脚上的雪踏进来，第一时间便是横扫整个屋子，瞧见坐在案桌前的程连津，立即弯眼一笑：“小三爷，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且慢。”程连津抬眼看着她，眸子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她古怪地看他一眼：“怎么，大白天还想对我耍流氓啊，你身为淮都的王爷，有没有点羞耻心？哎，哎，你...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程连津带着温度的外袍直接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的脑袋也搁在他心口位置，刚从白雪之中穿行而来，浑身冰凉，这么被他裹在外袍里，倒是温暖了许多。
难道....程连津就是为了暖和她冰凉的身体？
她顿时怔住。
双手无处安放，无意间触碰到他，冰凉程度竟然透过他薄薄的里衣触及到了他温热的肌肤，她下意识地缩回来，觉得这样冰人家不好。
只是刚缩回来，就被程连津拉着过去，放进了薄薄里衣里，直接贴在了他最里面最暖的肌肤上。
她挣扎地要拿出来：“我的手太凉了，这样会让小三爷你冻着，冰着你的。”
“不怕，本王又不是你这个体质发寒的人。”程连津将她的手紧紧锢住在身体上，这里冰冷了，就换个位置，继续温暖着她的手。
“把你的脚抬起来。”程连津看着她湿湿的鞋子道。
她摇头：“不要。”
程连津不跟她多说废话，将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捞起她的双脚，直接拖了被雪打湿的鞋袜，用外袍裹住了。
一双小脚比手还要冷，就是个十足的冰块。
没办法，他只好又用自己宽厚的掌心温暖着她的小脚丫子，两人保持着即奇怪又暧昧的姿势，怕自己滑下去，她还没抱住他，就被他的双臂紧紧夹住了双手，既能温着她的手，又能不让她滑下去。
这样做不是第一次，记得上次在床上也这样做过，上一次感动了，这一次她依然感动的稀里哗啦，内心深处盈满了温暖，温热了全身。
她将脑袋搁在他心口处，眼睛红红的，一发热就湿了，渐渐模糊着视线，想要哭出来却又怕程连津觉得她矫情做作，只好强忍着。
“想哭就哭出来。”程连津像是能听到她心声一样安慰道。
她吸着红红的鼻子，任由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三爷，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问道。
她掩下长长的睫毛，带着羞涩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啊，为什么能对她这么好呢？
程连津只回答了三个字：“你说呢。”
这一次还真是问到她了。
她不知道。
却又很想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会让我....”她心里涌动的情绪像是渐渐叠起的浪花，一遍遍扑打而来，试图冲破喉咙，却在关键时刻又被女人的自尊心给卡住了。
程连津的动作微微一滞，垂眸定定看着她：“你说出来，本王听着。”
而她....
刷地红了脸。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她...喜欢上他的....
对，就是喜欢上他....
可她不能说，她不确定对方对她的好到底是出于男女之情还是....因为契约或者自己身上的血....
她怕...
“怎么不说话了？”程连津问道。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想说的其实是....谢谢你，也...对不起。”
他微蹙眉头：“本王本以为你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觉得我想说的是什么？”她顺势套话。
他沉默了一下，继续用手包裹着她的脚，半晌后才道：“你什么那样说？”
“哪句话？”她带着一丝莫名地期盼，希望对方能明白她这个小女儿家的心意。
而他说的却是：“谢谢我，又对不起我，你不觉得挺矛盾的么？”
竟然问的是这个...
她感到一丝失望，眸光暗淡几分，带着几分小脾气道：“谢谢你亲自给我温暖手和脚，但又对不起让你这个王爷给我暖手暖脚，我倒是无以回报了，只能更好地用血和努力维持契约偿还你。”
程连津的动作这一次滞缓了很久，最后只淡淡“哦”了声，饱含的东西挺多，也挺复杂的。
房门这时候推开了，北冥提来了一个火炉，也带来一双干净的鞋袜和一壶温热的酒，只是看到房间里的两人时，微微一顿，然后迅速地垂下头去了：“主上，东西都带来了。”
这种姿势被人看到还是第一次，秦沐瑶顾及程连津的面子和自己害羞什么的，作势就要站起身来，没想到被他禁锢着：“别动。”然后朝北冥道：“把鞋袜给本王。”
北冥把鞋袜迅速地递给了程连津，不多看一眼迅速离开房屋合上房门，立在门外守着。
而屋子里的秦沐瑶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瞧着正在专心给她穿鞋袜的程连津，耳根子都迅速烧红了：“小三爷，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好了。”程连津动作十分利索，很快就穿好了，将她放下来，嗅了嗅道：“好像有什么糊了。”
“糊了？....啊！是我的地瓜！地瓜啊！”
弃刚才的尴尬不顾，她赶紧跳下程连津的身上，蹦跳着朝着自己提进来的火炉跑去，拿起木棍在里面拨动着。
“你在这里烤地瓜？”程连津走过来，微微俯着身看着被她拨动半天才寻到的烧的黑糊糊的地瓜。
她点点头：“对啊，在这里烤地瓜多方便，又可以吃香喷喷的地瓜，又可以取暖，简直两全其美啊。”
想要把地瓜拿出来，她试着用手去拿，可一拿就烫的缩回来，捏住耳朵跳了一下。
程连津忍不住笑出来。
她捏着耳朵瞪他：“你笑什么？我有这么好笑么？”
“像偷吃腥的小猫。”程连津刮了下她的鼻子，低低地笑了一下，顺手就把她要的烤地瓜给稳稳地拿出来，放在了案桌上。
她跟着来到案桌上，伸手又碰了一下地瓜还是烫的不行，看着程连津问：“不烫么？”
“本王不是你，烫的话知道用内力凝聚在手指上，隔绝掉它。”程连津擦着手回道。
她没想到内力还能这么用，拍拍自己不灵光的脑袋，赶紧坐下来伸长脖子使劲吹着案桌上的地瓜，将它吹得滚来滚去的。
“先喝一杯温酒，暖暖身。”程连津倒来一杯温酒。
她双手都缩在衣袖里了，怕冷的很，只偏过头张着嘴道：“手冷，喂我。”
没想到程连津什么也没说，喂她了。
她奇怪地看着程连津，总觉得近日的程连津对自己似乎越来与放纵了，也越来越有耐心和温柔了。
怎么回事？
难道程连津良心发现了？
喝下一口温酒，果然身子又暖和不少。
她又继续吹着桌上的地瓜，程连津自己小酌着温酒：“这么喜欢吃它？需要本王给你置办几十斤回来不？”
“不要，我肯定吃不过来好吧。”她摇摇头解释道：“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常常吃，吃多了就会腻的。”
“那人呢？”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程连津，与他犀利的目光相接一瞬，就迅速地移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会吧。”
“嗯？”他蹙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