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浣进宫做伴读的事情……“我还要再想想。”沈弗辞说道。
    有些话就说到这里了,肖世骞也不再多言。
    要是以前的沈弗辞,或许他说再多,她也只当他脑子有问题,现在的沈弗辞,或许连他说得这些都觉得多余。
    “不过,”沈弗辞看向他,“你说的柳二小姐,我还没听说过这个人。”
    肖世骞“哦”了声,“不知道也属正常,不仅是公主不大认识她,这京师的各家小姐也不大认识她。柳二小姐是柳家庶出,身份本就不讨喜,各大宴席也没资格出现。臣也只是偶然见过罢了。”
    这样啊。
    沈弗辞想,难怪前世今生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这个柳家的二小姐,想来本就不算讨喜,柳浣回来以后更是压了她一头,就更没什么名气了。
    肖世骞没再多留,跟沈弗辞告辞之后就离开了,只是半路还跑到前院的店面里顺了两壶酒走。
    荣犀脸色不虞,“这位大人,喝酒是要给钱的。”
    肖世骞都走出去两步路了,这个伙计他不认得,但其长相看起来不似一般人,只是沈弗辞到现在也没说什么,看来也不需要他了解,只需记得这张脸,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就够了。
    不需要他认得那他就不认得。
    于是肖世骞手一甩,“臣是为公主拿的,至于酒钱……”他笑了声,“烦请记账吧。”
    肖世骞人走了。
    荣犀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真是好大的面子,一月内接连记账五次,而他连个银子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要是荣犀自己的店铺,他非要将这人好好教训一顿。
    第82章
    醇香楼——
    谢游桌前摆了只酒杯,内里装着小二从浅巷带回来的酒。
    确实是不负盛名,是好酒。
    就是酒坊的老板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藏头藏尾,别的不说,这幅装神弄鬼的氛围倒是装得不错。
    可是即便做得再好,一个酒坊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个人做生意也是做,两个人做生意也是做,还能将生意的规模一翻再翻,钱财一进再进,这样有什么不好?
    偏偏浅巷那个老板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做酒坊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巴掌大的地方就足够了,愣是将谢游想好的话全都堵了回来。
    谢游看着那杯酒,越看越觉得有些意思。
    他虽做生意,但又不是只爱做生意,更不是爱极了做生意,只是总要有件事情去做,这才做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觉得这酒坊做事有意思。
    说着不为钱财,明里暗里的却在传播自己酒坊的名声。
    不出三日,谢游敢肯定自己主动找他合作的事情到时又会传遍大街小巷。
    谁见过这样做生意的?到时又要为他揽一波什么都不懂的客人,即便是凑热闹的,至少也是去了。
    再者,对方这做事的手段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谢游端起酒杯砸么了一口,酒香便立刻在齿间氤氲开来,回味无穷。
    酒是真的好酒啊。
    谢游这边正无所事事,商伯敲门进来,将一封帖子放在了谢游的桌上。
    “柳二小姐说,八月二十是花间诗会开始的会前仪式,届时公主会在京师内乘花车游街,给百姓递花枝,公子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花间诗会按理说本该在一个半月前举行,没想到西北的事情传来,一时耽搁了。
    就在百姓以为今年诗会举行无望之际,陛下却直接下了诏令,称今年诗会照旧。
    一时之间,京师中的气氛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谢游指了指身前的东西,“那这个是什么?”
    “诗会的请帖,”商伯说道,“花间诗会会持续七天时间,在京师及周边不同的地方举行,这个是柳府的请帖,在临仙池上的。”
    谢游打开看了眼,点点头,“回复二小姐我会去的。”
    商伯“哎”了声,下去回话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进了京师以后,少爷好像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想要去掺一脚了。
    柳府传话的人走了,商伯站在门口看了看天,摇摇头。
    他们是商人,与官员来往无可厚非。
    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少爷们又不当官,非要掺和这里的事干什么?
    商伯叹了口气。
    他是老了,不懂了。
    少年自有少年勇,随他们去吧。
    校场——齐贺只着一件黑色单薄的上杉,汗水浸湿,使得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他随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一眯眼看见远处的某个人,立刻提声喊道,“何三!刀尖太低,举起来!”
    齐贺如今作为副参将,操练本不需要跟他们在一起,但是这些人都是和齐贺一起长大的,有些家长长辈甚至是看着齐贺长大的,是以都比普通士兵要亲厚,齐贺虽升为副参将,却也从不骄横,总是同他们一起。
    但亲归亲,齐贺在训练一事上却极为严苛,惹得他们叫苦不迭。
    那个叫做何三的一听齐贺的话,脸上苦了一瞬,又赶紧提起有些酸软的胳膊,将刀举起。齐贺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看了一会儿说,“休息!”面前的士兵松懈下来,将手上的兵器都摆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成轩屁颠屁颠地凑到齐贺的身边,“齐哥,参将最近怎么都不在军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