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们也一直在惦记他,你爷奶他们这些年都一直在念叨他的名字,天天都在念着、盼着,现在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沙哑,之后便是老泪纵横:“我的四弟啊,三哥总算盼到你的消息了,三哥在死之前能听到你活着的消息,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呀!”
    阮宁拉住因为激动而哭得颤抖不已的阮云,给他顺背安抚的道:“三伯父可别说死不死的,你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我还要带着你们去见我爹娘呢,他们都在盼着你们,只是我这次出来的急,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爹娘我已经找到你们了。”
    阮长喜见阮云哭得不成样子,眼中也是泪花打转,走过来抱住阮云安抚,许久阮云才冷静了下来,收住了眼泪。
    还没来得及开口,阮宁就道:“三伯父,我听说爷爷奶奶他们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阮云这会儿才想起来镇上找刘大夫的目的,心中的喜悦瞬间就被悲伤给取代:“不好,你爷爷奶奶他们岁数大了,这次受伤之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食物也吃不下,我找了好些药草,都治不好他们。
    所以我就来求刘大夫了,他是十里八村唯一的大夫,可刘大夫却……
    你叫阮宁对吧,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爷爷奶奶,他们二老要是看到你,知道四弟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好,我们现在就去见爷爷奶奶。”阮宁道。
    柳澈这时候开口问:“三伯父,高山村离这里有多远?可能进马车?”
    第201章 亲人终相见(1)
    阮云摇头:“进不了,路太窄太烂了,骑马倒是可以,从这里走路去高山村,差不多要两个时辰。”
    阮云年轻的时候在药铺做过半年学徒,虽说只是半年,却也学会了认识一些药材,所以来到高山村之后,有时间他就会教后辈们认识药材,上山采药补贴家用。
    几年前他在山上采药时偶遇刘大夫,帮他寻获了一种稀有的药材,刘大夫承诺会报答他,可后来却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这次出来为两老寻医,家人原本是想让年轻人来的,因为来镇上的路不好走又远,老人出门不方便。
    可想着自己帮过刘大夫,阮云就自告奋勇的来了,却不想刘大夫此人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不帮忙不说,还辱骂两老。
    柳澈看向阮宁:“那就不用马车了。”
    阮宁点头,她看向阮长喜:“你叫什么名字?”
    阮长喜道:“我叫阮长喜,是爷爷的大孙子,同辈中排行第十。”
    所以这是阮宁的侄子,第十,也就是说,阮宁的侄子还有很多。
    柳澈道:“宁宁,你骑白马,刘大夫丢在你的马背上,三伯父和长喜骑风翼,我来牵马。”
    阮云惊讶的问:“你们还要把刘大夫带去高山村给你爷奶他们看病吗?刘大夫他……”
    阮宁把刘大夫从风翼背上轻而易举的提下来,丢在白马背上,淡淡道:“爷奶的病我会治,把刘大夫带去,是让他给爷奶赔罪的。”
    说着,看向一脸震惊的阮云和阮长喜,笑着道:“忘了告诉三伯父了,我也是个大夫,虽然年轻,但医术也是挺好的。”
    柳澈道:“有什么话我们路上一边赶路一边慢慢说吧。”
    阮云二人惊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柳澈的安排下,二人听话的上了马,由柳澈牵着马走在前头,阮宁骑马在后。
    第一次骑高头大马,阮云和阮长喜起初还紧张了好一会儿,见马儿走得极稳,才慢慢放下心来。
    一路上,阮云不断的跟阮宁二人说老阮家的事儿。
    当年他们以为阮霄逃到了明兰府城这边,就急急的找来了,可是到了城门口,当地知府不允许难民进城,他们在城门口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阮霄,正无奈的时候,朝廷的命令下达过来,让各地官员好生安抚难民。
    所以明兰府城才开了城门,但是进去的难民必须交银子,他们老阮家把银子都交完了,才得以全部进城,进去之后还没来得及找阮霄,就被官府的人驱赶到了石峰县,胡乱安排到了高山村,吃了许多苦,还死了三个才一两岁的孩子,其中一个是阮云的孙子,阮长喜的弟弟。
    虽然日子艰难,可他们阮家齐心,加上人又多,大伙儿一起互帮互助的,在阮宁爷奶的带领下,还是在高山村安定了下来。
    开荒种地、种水果,挖野菜、找药材、砍树盖房子、打猎等等,再艰辛的活路,他们都坚持了下来,并且好好的养活了两老,就算年轻人不吃一口,也绝不会让两老饿着,两位慈爱的老人是他们这个家的主心骨。
    因为他们老阮家男人多,壮劳力多,又都是勤劳有担当且孝顺的,孩子们才能健康成长,两老才能长寿,家族才会日渐壮大。
    老阮家现在有一百零三口人,父母在,不分家,阮宁的爷爷奶奶只要还在一天,他们就不会分家,所以老阮家是村里人数最多的一户人家,也是最团结、土地最多、房子最大的人家。
    阮云说得口干舌燥,但还是止不住想跟阮宁说更多,虽然他四弟的这个儿子看着冷冷的,不怎么说话,但他却觉得很亲切,只因她是他四弟的孩子。
    路程远了,骑马时间长了,年纪大的阮云就特别不舒服,便下了马,阮宁和阮长喜也跟着下了马,一行人全部徒步而行,刘大夫昏得很彻底,一直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