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奇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立刻看向那些倒在地上嗷嗷惨叫还有闻风赶来的老弱妇孺们,怒道:“你们这些刁民,实在无法无天,不但窝藏杀人魔,还敢囚禁两位秀才相公,本官绝不轻饶!”
    村民们自然不认罪,哭着喊冤。
    万秀奇冷哼:“本官方才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你们还胆敢喊冤,来人!将永平村的所有刁民都给本官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简直气死他了!
    杀人魔的事情这些年在祁月镇闹得沸沸扬扬,上面的大人们对此事都极为关注,前面的好些知县都因为抓不到杀人魔而备受牵连,他被调过来之后,一直坚守本分,努力查找杀人魔,可都没有结果。
    上面给他下达了命令,抓不到杀人魔,他的官途就会受到影响。
    眼看着上任期限就要到了,杀人魔依旧不见踪影,他都快急疯了。
    可昨日天刚黑,一个村民来到县衙,说杀人魔在永平村犯案,又杀了一个少女,村民们已经齐心抓住了杀人魔。
    得知此事,他哪里还坐得住,觉也不睡了,立马亲自领着人来永平村。
    想着杀人魔穷凶恶极,怕村民们受到伤害,自己又没本事对付,就带来了六十多个衙役和捕快。
    结果永平村的路太陡太窄小,害得他不能坐马车,就只能半路换成了轿子,紧赶慢赶愣是耽搁到了早上才到永平村。
    原以为能抓住杀人魔立下大功,结果一来就发现,特么的这里不但有杀人魔,还有个惊天大阴谋,整个永平村的村民都是恶人。
    囚禁秀才、陷害秀才、谋杀秀才几种大罪都敢做,还是一村人一起犯案,这要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很快,那些捕快和衙役就去捉拿所有村民,见此,村民喊冤的喊冤,逃走的逃走,反抗的反抗……
    喊冤的用绳子捆绑起来,撕了他的衣服拿来堵住嘴巴,逃走就抓回来打一顿再绑起来,反抗的就先砍几刀使其失去反抗的能力再捆绑,绳子不够就去村民家里收刮出来用,再将躲在家里的村民不管是大人小孩全都抓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绑在一起……
    不过介于官府的人太少,抓人需要费太多时间,阮宁就小小的帮了下忙,一拳打断一棵大树,抱着大树用力一挥,砸飞了几个跑得飞快的汉子,再捏着阴冷的警告:“谁敢再反抗,打爆他的头!”
    所有人:“……”
    村民当即都不敢跑也不敢反抗了!
    开玩笑,落入官府手中,他们应该罪不至死,可面对阮宁,他们会死得很惨。
    有了阮宁的震慑,村民很快被抓完。
    众官差:“……”这是最痛快的一次抓捕。
    万秀奇对阮宁佩服得五体投地,使劲吧啦的夸赞了阮宁一番,才大手一挥,留四个捕快搜查江仁家还有村里四周,就带着这些惨叫连天的村民们走了,阮宁和吕洪凯几人也跟着前往,就跟在那些被捆绑着的村民后面。
    出了永平村,看着外面的天空,吕洪凯等人感慨万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露出了笑容。
    “外公,我们很快就能去见娘了!”阮宁道。
    吕洪凯几人笑得开心无比,心底暖洋洋一片。
    吕承泽看着阮宁的侧脸,嘴角笑容温雅,他这个外甥女,实在太了不得了。
    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小妹这十多年的经历只怕不止是外甥女说的那么简单,他现在对杨柳村充满了期待。
    吕洪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袱,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块灵牌,是他的亡妻白氏的,在吕氏十一二岁的时候,白氏就因生病去世了。
    吕洪凯在心底道:老婆子,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女儿了!
    一直到天黑,一行人才来到了县上。
    天色已晚,万秀奇等人精疲力尽,打算明日再审案,将永平村的人找地方关押了起来,分配人轮番看守着,再安排了地方给阮宁几人暂做休息。
    吕洪凯几人很疲惫,尤其是吕洪凯和吕承泽,他们一个老一个伤,这般赶路来到县城之后,早已经精疲力尽。
    上了药之后,吕承泽很快在闵文瑶的伺候下休息。吕洪凯也带着吕逸晨去房间休息。
    头一次睡精美的雕花木床,盖软绵绵没有补丁和霉味的被子,吕逸晨尽管身子疲惫,心中却也激动万分,在床上翻滚好一会儿,才受不住困意睡去。
    等大伙儿都睡下,阮宁就出了门,悄然来到了万秀奇这边。
    万秀奇泡完澡正要入睡,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他吓得就要大叫,来人点了他的哑穴。
    阮宁拿出一块金牌给万秀奇看,心中越发满意点穴这门功夫了。
    看清了金牌上的「杀」字,万秀奇瞪大双眼,可却发不出声音。
    这块金牌是弑杀殿所有,离开千山府城之前,柳澈的手下给阮宁的。
    柳澈给的玉牌太过特殊,一般人根本不认识,所以遇上特殊情况的时候,可以用此金牌命令地方官员为她做事。
    阮宁解开万秀奇的穴道,万秀奇立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下官见过大人。”
    阮宁声音毫无起伏:“起来吧。”
    万秀奇抹着冷汗起身,心底悲催无比,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会是弑杀殿的人,也就说,永平村的事儿,弑杀殿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