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卿伸手就给陆元州一个手刀。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不能自己修炼到金丹吗?”
    “结丹那么难,那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吗?”陆元州抱着头委屈地说,“再说苍师兄也没到金丹期呢。”
    “人家是双系共修,你呢?”虞若卿说,“人家有条大尾巴,你有什么?”
    陆元州彻底蔫了。
    他当然知道苍寒凌如今的修为肯定是到达金丹期了,只不过人家是混血,灵气与妖力共修,已经脱离修仙界的等级框架了。
    他的师姐师兄们都是金丹期,只有他还是筑基期。只不过……这不是更好吗!
    就是因为他的师姐师兄都是修炼狂魔,所以他才可以继续潇潇洒洒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天天聊猫逗狗,弥补自己在凡间从未感受过的、无忧无虑的,有人可以依赖的童年生活。
    然后,陆元州就听到苍寒凌说,“他修为太低,这些事情就不带他了吧?”
    陆元州:“别啊!”
    在一番斗嘴下,苏景泽因为触碰到自己心中伤疤的抑郁也逐渐减轻了。
    在他的视野前,四个不同颜色的色彩点亮了他黑暗的世界。
    “真拿你们没办法。”苏景泽无奈地说。
    除了韩浅,虞若卿三人十分期待地看向苏景泽。
    “所以……”
    “我与外界隔绝太久,已经习惯这样的束手束脚,恐怕想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苏景泽缓声道,“你们若是愿意帮我,我就听你们的。”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高兴了起来,就连韩浅的眉尖也放平不少,似乎很欣慰苏景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就说定了。”虞若卿摩拳擦掌,“首先,在绑架李苏越这件事情上,我们是达成一致的吧?”
    苍寒凌和陆元州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的,苏景泽心中有些不放心,他抬头面向韩浅的方向。
    他刚刚放弃自己的表决权,便希望这个屋里似乎唯一还拥有冷静特质的韩浅能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这个看起来越来越不可控的局面。
    “虽然我对于这件事的先后顺序上有点异议。”韩浅开口道,“不过……想绑就绑吧。”
    听到他的话,虞若卿、陆元州和苍寒凌表情各不同,他们的目光却同样亮了起来。
    半个月后。
    内门弟子山上,李苏越清晨便被同屋弟子唤醒,他闭着眼睛,十分不耐烦地踹了被子,却还不愿意起床。
    “李师弟,快起来吧,一会儿教习就要来了,看见你不起,又要罚你了。”唤他的弟子低声道。
    听到他的话,李苏越这才勉强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烦死了。”他冷声道,“若不是惩戒堂那个叫虞若卿的亲传弟子多事,我也不至于这两个月天不亮就要起床。”
    “是啊,惩戒堂换过的教习油盐不进,也不受贿赂呢。”那弟子小声说,“你还是小声一点,这惩戒堂派来的教习似乎都很尊敬虞师叔,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李苏越勉勉强强穿了袍子,又将自己新买的名贵玉佩与扳指戴上。
    “李师兄,你又换新的顶级法宝啦?”
    “哪个世家公子都比不上师弟的排面呢,真让人羡慕。”
    他身边很快集结了几个巴结他的弟子,在他们的抬举之中,李苏越随手扔了几个他玩腻的法器,淡声道,“赏你们了。”
    也不管背后的道谢,他懒洋洋地走出寝屋。
    等到他离开之后,寝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几个弟子抢夺法宝的碰撞声。
    其他弟子冷眼注视着这一幕,其中脾气最直的人呸了一声,“瞧你们那点出息,给人当走狗,用得着来玄霜仙宗吗?”
    “你、你懂个锤子。”收好法宝的其中一个弟子抬起头,“你们高尚行了吧,低三下四就能得法宝和灵石,你们不要我要!”
    李苏越的跟班们都急急忙忙地出了屋,剩下的弟子们冷眼注视着,直到他们走了,其中一人才说,“李苏越算什么东西,连苏师兄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
    “你少说两句吧,没听到传闻吗……”
    弟子之间的愤慨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几声叹气。
    上午是首席长老的大课,李苏越在殿外看了两眼,便转过身。
    “师弟,今天你还不上课?”他的跟班问。
    “不上了,你们去吧。”李苏越懒洋洋地说,“我出门找点乐子。”
    挥别其他人,李苏越独自御剑飞行,前往仙宗内门区域与不开放区域的交界处。
    他熟门熟路地拐过几棵树,果然又看到那个面生的弟子等在那里。
    李苏越是这半个月才遇到这个‘新朋友’的,对方似乎也是某个世家子弟,出手阔绰,又和他一样爱赌,每次都戴着兜帽遮着脸,可能是怕被人看到,告发家族。
    只不过对方手气总是没他这么好,李苏越这半个月与他私下玩了二十几次,对方一共就赢过七次,其余输了好多宝贝给他。
    “来来来,再来。”李苏越在他对面坐下,直接拿出一个乾坤袋,扔在二人之间,“三千上品灵石,怎么样,赌个大的。”
    对方没有接过来,也没有展开玩乐的那些东西,他只是静静地问,“今日是大课,你跟别人说你来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