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其实吧……”靳月随着他走进上宜院,“男人都喜欢小姑娘,一把年纪也不例外,可我们女人未必都喜欢年轻小伙子,毕竟……”
    话还没说完,腰间颓然一紧。
    靳月骇然伸出胳膊,快速圈住他的脖颈,“我说着玩的,你怎么就认真了?”
    傅九卿也不答,径自将她抱紧屋内。
    君山和霜枝默契的合上房门,支开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被丢在床榻上时,靳月有些懵,两臂刚后支着撑起坐起,便愣在了原地,这个动作,刚好将自己送上去。他温凉的呼吸,不偏不倚,正辗转在她的唇上。
    “我以后……离北澜的人远点。”她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他不愿北澜的人靠近他,或者她。
    傅九卿皱了皱眉,钳住她的下颚,将唇送了上去。唇齿相濡,他极是认真的尝着她的滋味,一点点的,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烙印进去。
    靳月的这个姿势,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袭来,她只觉得胳膊一抖,便往后仰去。
    即便如此,他也没放开她。
    “你是我的。”他的唇,抵在她耳畔,软语呢喃。
    她顺势圈住他的腰,长长的羽睫轻垂,遮去眼底的微芒,低声应了声,“嗯!”
    不管是她属于他,还是他属于她,都没有区别,不是吗?
    两个人只要好好的在一起,生死尚且无惧,遑论他人插足。
    小夫妻两个,因着解毒而不眠不休的,这会沾着枕头,心里一安生,便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爱者于畔,可安枕也!
    殊不知院门口,霜枝和岁寒大眼瞪小眼的,已经堵了很久。
    一个要进去,一个不让进。
    一个满地打滚,一个哭功了得。
    君山立在一旁,谁也不帮,谁也不劝,霜枝是苦肉计,也是拖延计策,大家比耐力,目标一致:不能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了公子和少夫人休息!
    霜枝是卯足了劲的哭,也不嚎,就是掉眼泪,是不是的呜咽,一副你委屈我也更委屈的表情,她就不信,还拖不住一个孩子。
    院门外,拓跋熹微扶额,傅云杰呆若木鸡。
    这状况让人很惆怅啊!
    更惆怅的,当属靳丰年,前脚刚进门,四海后脚就把他往后院拽,“靳大夫,家里来人了,就藏在您的药庐了,我也不敢、不敢赶走!”
    药庐?
    靳丰年急了,“你怎么能让人进我的药庐呢?要是动了我里头的药材,那是要命的!”
    “可我不敢!”四海咕哝着。
    不敢?
    靳丰年刚要往里冲,却被明珠一把拽住,“等会,四海,是什么人?”
    “侯!”四海压着嗓子悄悄的说。
    靳丰年脑子一转,“得,我知道是哪个了!”
    明珠松开四海,紧跟在靳丰年身后。
    药庐……
    余晖立在门口,可想而知,里面是什么人。
    “我说侯爷,今儿是吹的哪阵东南西北风,把您刮我墙头来了?进就进来,喝杯茶,大堂里待着,却撬了我的锁进我的药庐,你这侯爷不当,要当梁上君子啊!”靳丰年愤愤的坐定。
    顾殷也不生气,杯盏往靳丰年跟前一搁,“茶都泡好了,喝口茶消消气,哪来这么大的火?”
    “你摸摸你自己的老脸,还在吗?”靳丰年冷笑两声,掀开杯盖时,面色骤变,“你这茶……”
    顾殷指了指药柜最上面的格子,“那儿拿的!”
    那是太后娘娘赏给靳月的顶级好茶,靳月不懂这些,便都抱到了医馆,送到了他这个当爹的手里。靳丰年自个都舍不得喝,却让顾殷捡了便宜,拆了封!
    “你乱动我东西作甚?”靳丰年气不打一处来,“别说是燕王府,我看你们夜侯府也没什么好人,一个个手段毒辣,强取豪夺,黑心肝坏透了!”
    “你呢,别指桑骂槐,有话就直说。”顾殷喝着茶。
    靳丰年冷哼,“你就装吧!装不死你!你的贱妾要杀你的宝贝闺女,若不是我闺女,你就等着哭死在坟头吧!我看你到时候死了,怎么跟你的媳妇交代?”
    放下手中杯盏,顾殷幽然叹口气,“伤不着,白衣防着呢!”
    “你知道你那个贱妾有多厉害吗?拿红花煮汤泡汤匙,就这么一星半点的掺进去,宫里的太医根本查不出来,若不是我去了一趟,我闺女鼻子够灵,闻出味来,你还能坐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伤不着?有你这么心大的爹,顾白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靳丰年指着顾殷的鼻子骂。
    其实他也知道,顾殷这人有情义,否则早就不止是个侯爷了,因着慕容家的事情,他违逆先帝,死活不肯去清剿,宁可当个闲散之人,宁可赔上身家性命。
    当年,多少人为了领功,对慕容家赶尽杀绝……
    “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顾若离是你亲生,你虽然对丁芙蓉无情,但女儿总是亲生的,所以你不闻不问,算是全了自己的这份职责。
    可你想过吗?就是因为你的这态度,让这对贼母女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仗着夜侯府的名义,私底下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靳丰年想起靳月遭的那些罪,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谁的闺女,不是父母的掌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