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李红袖带着暖宝去周胜利家送。
    半道上,不成想遇见了张玲玲。
    两人自从江老四的事情结了仇,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此时,张玲玲也领着她大儿子,比暖宝大三个月。
    哪里想到,是张玲玲先开口和李红袖说的话,“这就是你女儿吧?长的真漂亮。”
    暖宝立刻甜甜一笑,娇嫩白皙的脸颊上隐隐约约露出一对小酒窝,“谢谢。”
    李红袖点点头,看向小男孩,“这是老大吧?”
    张玲玲应声点头,“是,叫虎子,对了红袖,你听说没有?大队里要重新选记分员了。”
    第50章
    李红袖犹豫着点点头,“是听人提了这么一嘴。”
    张玲玲微微一笑,“你要参加吗?”
    看着张玲玲眼睛里的光,似乎让李红袖回到了那年冬天,张玲玲说自己要嫁给四哥那时候的决心。
    她便知道张玲玲也是要参加的。
    并且是抱着揽入囊中的决心。
    李红袖诚实的点点头,“我想试试。”
    她现在已经不像是以前一样,心里有什么都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比如四年前,如果当时自己也说出来自己也喜欢四哥,想要嫁给四哥,或许自己和张玲玲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一度让张玲玲以为自己摔下山崖是自导自演的,和四哥在一起是自己在背后耍了阴招。
    那是她磨不开面子,说白了还是怯弱。
    张玲玲微微一笑,有些刮目相待的意思,“我以为你要说不会参加的,你变了。”
    李红袖回以真挚的一笑,“人都是会变的。”
    张玲玲赞同的点点头,“没错,都是会变的。”
    李红袖看看天色,先行告辞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张玲玲颔首。
    侧身让开小道,看着李红袖母女俩擦肩而过。
    这时,张玲玲头脑一热叫住了李红袖,“红袖!”
    李红袖脚步微顿,“怎么了?”
    张玲玲说道,“改天你有时间去我家帮我给我小女儿剪身衣服吧,我看你女儿的小衣服都很好看。”
    成年人的和好,不一定非要是一句道歉。
    他们远远比小孩子爱面子。
    如同张玲玲这句话,俨然是向李红袖示好了。
    李红袖错愕一瞬后,接受了这份示好,她笑着点点头,“好啊。”
    笑起来,眉眼飞扬。
    有少妇的柔媚,也有女孩儿的活泼。
    脸颊的两个清浅酒窝,像暖宝的放大版。
    张玲玲脑海中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书上说:女人结婚后若身上还有少女的影子,必然是被爱情这份千金不换的保鲜剂,里里外外护住的。
    她笑着挥挥手,一直等到李红袖母女俩的身影隐入拐角。
    第51章
    ——
    暖宝和路边的野草野花念念叨叨,李红袖已经习惯了。
    她只道是小闺女童心重,总幻想着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的好朋友。
    经过暴躁的一大片冬凌草在打群架。
    “欺负你草爷年纪大了是不是?竟敢欺负你草爷,孩子们,给我缠死它们!”
    “缠死你,长那么多倒钩,一看就不是本分草,我要为草除害。”
    “来就来,爷爷怕你哦?”
    “龟孙子!”
    “王八蛋!”
    “仙人板板。”
    “......”
    暖宝赶紧躲开暴躁的它们,绕到了李红袖另一边。
    好像是拉拉藤生长的时候缠到了小冬凌草,两家草就打起来了。
    拉拉藤也属于脾气暴躁的草,散发戾气,似乎浑身写着:莫挨老子。
    有时候暖宝不小心碰到它,都会被它用带着倒钩的茎把小腿都拉破了。
    不再去关注两家草打群架,她扬起小脑袋,求知若渴的问李红袖,“娘,刚才的婶婶是谁呀?”
    李红袖将背着觉悟票的背包向后扯了下,她抱起小暖宝。
    回答暖宝的问题,“是娘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暖宝对戳戳小手指,“那暖宝怎么没有见过她呀?”
    李红袖失笑,“因为在很久之前,我们吵架了,所以就不和对方说话了,也不去对方家里走动,暖宝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暖宝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继续问道,“为什么会吵架?”
    李红袖勾了勾暖宝的小鼻尖,“人小鬼大。”
    暖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娘,暖宝想知道~”
    两只小藕臂紧紧圈住李红袖的脖颈。
    小闺女的撒娇,真是信手拈来。
    李红袖受用的蹭了蹭暖宝软糯糯的小脸蛋,抽象的说道,“娘和她同时喜欢上一样东西,但是她先说出来,娘就不好意思说了,后来阴差阳错的这个东西成了娘的,她就很生气,和娘断绝好朋友关系了。”
    暖宝消化了很久,皱了皱小眉头,“那个东西,原本是谁的呢?”
    李红袖失笑,“谁的也不是,他是他自己的。”
    第52章
    暖宝纠结的小眉头完成了一道海浪,半晌,她奶奶的声音在李红袖耳边响起,“娘错了一点点,婶婶也错了一点点。”
    李红袖惊讶的看着暖宝。
    暖宝说道,“喜欢就要说出来,娘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娘不说出来大家又不会知道娘的肚肚里在想什么,那个婶婶也有错,奶奶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能是婶婶的缘分还不到,她也不应该生气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