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终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各人分好各自的物品,就要分开各自回家,少阳下了车之后一直避免和小艳直接接触,眼见分好了东西,提起来便要离开。
  小艳虽然也一直帮她母亲分东西,却是一直心不在焉,其实她一直在想让少明给她补课,这样少明就可以天天来她家了,双方家长还不会怀疑,可是平常和母亲提要求的时候很容易,今天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小脸都憋红了。
  最后,眼见大家分好东西了,她终于鼓起勇气:“明哥哥,张阿姨,等一下。”
  “怎么了?小艳。”少明母亲停下来道。
  少明亦是无奈停下,他大概也能猜到小艳要说什么。
  “妈,我想让明哥给我补课。”
  “嗯?”虽诧异于女儿居然会主动找人补课,郭阿姨还是很开心,女儿终于有点懂事了,她询问道:“小明怎么样,你假期有时间吗,有的话来给她补补,学习也太差了,还得你帮帮她。”
  “果然。”少明暗道,正待拒绝,他母亲却道:“他哪能没时间啊,天天呆在家里没事干,这正好帮小艳补课也找点事干。”
  “我……”少明无话可说,如果母亲不在这里,他随便找个理由也就回绝了,母亲在,实在不好推迟,不然事后容易被拆穿。
  “好吧。”他无奈道。
  “那明哥哥你明天就开始过来吧,我有好多东西不会呢。”小艳笑颜如花。
  “嗯,好。”少明答到。
  “这样也好,明天就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早解决早了事。”少明暗暗思忖。“我特么都干了什么啊。”他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次日清晨,少明的母亲早早就去打工了,九点钟,他拿起自己当年初中的笔记本向小艳家走去。
  穿过小艳家的栏杆式大门,少明直接打开家门走了进去,郭阿姨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去打工了,现在家里应该就小艳一个人,所以他特意九点才过来,料想不会闹什么尴尬事。
  他们这边的房子的结构大都差不多,开门从外边进来之后是一个外庭,有的人家在这个外庭还有床,比如少阳自己家,外庭左右各是一间卧室,右卧室一般是主卧,书桌饭桌电视电脑一般都在主卧,左卧室是次卧,放一些杂物,以及用于另一个人休息。
  “小艳。在吗?”少阳进入外庭后直接喊到。
  “呀,哥你来了啊。”左卧室传来声音,“哥我在这边。”
  少明放下书本,推开左卧门便走了进去。“呃,九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少明一脸尴尬。
  小艳正躺在那张双人床上,一双莲藕般的胳膊探出被子外边玩着手机,被子正掩在胸部稍上,露出高挺的锁骨和洁白的肌肤。
  “哥。”小艳极其甜腻地叫了一声,居然二话不说就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
  春光乍泄!
  小丫头上半身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刚刚发育的可爱胸部暴露在空气中,虽然小,但也初具规模,细腰盈盈一握,小腹不见一丝赘肉,恰到好处,下身只露出一点白色,大概是白色的胖次,只恍惚见瞟见一眼,少明便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他连忙转身,满头黑线,“你丫能穿上衣服再说话吗?”
  “啊!”小艳仿佛是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没穿衣服,连忙把被子又裹在了自己身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哥,你把人家看光了啦,你要负责。”
  转身看着她强装出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少明走过去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一天天想什么呢,赶紧穿衣服。”
  “我不,你要说你负责我才穿。”小艳不依不饶。
  “好好好,我负责行了吧。”少明敷衍道。
  “嘻嘻,哥你真好。”小艳抱住他的一条胳膊轻摇,然而她本来两只手攥着被子,这一下放手,被子滑落下去,又正好抱住了少明的胳膊,而少明的胳膊则正好触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地方,那一瞬间,少明只觉得光滑柔软。
  “啊!”小艳又抱起了被子,小脸通红。
  “……”少明瞬间就知道他碰到的是哪里了,“呃,我先出去。”说罢转身赶紧走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小艳摸摸自己红透的小脸,忽然用被子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
  少明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小艳的身材已经开始发育,虽然身板小,但却明显是个女孩而不是女童,他不仅看了她的身子,还不小心碰了一下,禁忌羞愧而又有一点点的刺激?
  等了二十分钟,小艳终于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一身蓝色碎花裙,长发仍如昨日披在肩上,  樱桃小口涂着晶莹的唇膏,看着不像一个初中生。
  “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早餐。”小艳兴冲冲地道。
  少阳扶额,“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懒啊。”
  “哦,那我自己做自己的。”小艳略有些失落,从冰箱拿出些东西,面对灶台却又傻了眼,她这几年一直住在县里姐姐家,虽然也自己做饭,但灶台是真没用过,县城都用电,没人用灶台。
  回想了下母亲做饭的样子,她握了握拳,“你能行的,不能让明哥看见我不会做饭。”
  抓起柴火,放进灶台里,点燃了引物,然而对于一个没用过灶台的人来说,点火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引物燃尽,柴火还是没烧起来。
  小艳重复点燃引物,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太笨还是太难,火又灭了,重复几遍之后,火还是没点起来,反而积了一灶的烟,吹风机一吹,烟都扑到了小艳脸上,泪水一下子就从眼里流了出来,不知是烟熏的,还是自己委屈的。
  “这丫头闹啥呢,怎么这么大烟。”少明嘀咕着从主卧出来,正见到小艳在那里梨花带雨,暗暗抹泪。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疼。
  他忙把少女扶起,拉着她进了主卧,关上了门。
  小艳正自己委屈,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顿时更委屈了,趴在他肩膀上就哭了起来。
  “最怕女孩子哭了。”少明毫无办法,只能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慰。
  到底是大女孩,哭了几下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艳忙抹了几把脸上的泪水,又扬起了头。
  “哈哈哈……”少明瞬间抑制不住笑了出来,化妆品,泪水和烟把小艳的脸搞得一团糟,看起来就像个流浪了几个月的小乞丐,配上她那故作坚强的表情,搞笑又令人心疼。
  “哥!”小艳气得跺了跺脚。
  “快去洗一下脸吧,你看你自己的脸。”少明笑道。
  “呀!”看到小花猫一样的脸,小艳顿时羞得跑到了外边。
  少明亦是走了出去,看看被她搞得一团糟的灶台,轻叹口气,“这丫头。”
  待到小艳洗完脸化好妆从她房间出来时,正看见少明坐在小板凳上,面前的灶台里火熊熊燃烧,火光照着少明的脸,小艳竟有一瞬失神。
  她轻轻走过去,从后边抱住了少明,“哥,我……”
  少明正想着怎么和小艳说清楚昨天的事,一双小手却正伸到他胸前,微微晃动,听到小艳的声音,他不禁心里一叹,“小艳啊。”
  “笨蛋,还得我给你做饭。”少明打断小艳,“别闹,赶紧起来,去拿碗筷吧,饭要熟了”
  “嗯。”虽然被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表白,小艳却没有什么不开心,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上人给自己做饭,自己怎么能不开心呢。
  小艳一边吃饭一边温柔的望着少明,感受着她的目光,他心中也欢喜也难受。
  吃完饭后便开始了补习,小艳差生的名头名副其实,很多最基础的知识她都不懂,好在少明带来了当年的笔记,虽然时隔六七年,但翻开笔记,当年自己老师的授课内容便跃然脑海之中,不得不说他的初中老师确实是好老师,按着老师的讲法给小艳讲下来,她居然懂了很多东西。
  讲讲停停,小艳居然罕见地没有胡闹认真的听了下来。
  “好,今天就这样吧。”少明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便停了下来,“小艳你如果在学校有这样的听课状态,学习会好很多。”他严肃道。
  “嗯,我记住了,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小艳目光坚定,她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好好学习才能去他的城市找他。
  “哥,那我们之后去干什么,我们一起去玩吧。”
  看着小艳期待的目光,少明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他低沉道:“小艳,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
  心里一动,小艳感觉有些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即将发生,她手忙脚乱拿起少明的东西,“哥,我不去玩了,我在家里好好学习,你先回去吧。”
  “唉,小艳。”
  “能不说吗?”小艳声音带了哭腔。
  “不能。”少明定声道。
  “哥!”
  “小艳,我们不能。”少明冷声道,只是声音中带些许颤抖。
  “我们真的不能,莫说从小咱们都是兄妹相处,就是不是兄妹,你想过被郭阿姨发现了的后果吗?”
  “我嫁给你,我可以嫁给你。”小艳哭着道,她头脑也很清晰,知道一旦他们二人的关系被发现会发生什么,要么两家关系崩裂,从此不相往来,要么就是二人直接订婚。
  “小艳你还小,还有更精彩的世界等着你,你才刚上初中,等到你见到更广阔的世界,你可能会遇见更好的人……”
  “不会的,我……我只喜欢你。”她声声哽咽。
  “喜欢?从昨天开始第一次见面到今天的喜欢?”少明冷冷道,“我不想害了你。”
  “呜呜~”小艳不再说话,只是在那里哭泣,她并不傻,她也知道可能自己就是昨天被快感和温柔冲昏了头脑,但她心里还是伤心。
  少明坐在那里,看着伤心的小艳,他心里无比难受,他现在直想将女孩拥入怀中好好安慰,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静静在那里等待,等待少女平静之后道别。
  或是流干了泪水,或是稍稍平复了心境,小艳终于停止了哭泣。
  少明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看样子我之后不能来给你补课了,这些笔记你留着吧,好好学习,未来会有很多优秀的人。”
  他起身,离开,小艳低着头,手指在他笔记上一点点抚过,不知在想什么。
  少明只感觉离开的每一步都重若千斤,他知道此刻自己面色阴沉,但他还是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离别前送给小艳。
  开门,迈步,转身,“小艳,再见。”他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
  而后关门。
  他轻叹一口气,向外庭的门走去,却在此时,他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啊,小……”他转身欲道。
  一个撞在他怀里的身体却打断了他的话语,小艳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身子微微颤动,口中呢喃道:“我不要你走。”
  少明很快便感觉到胸膛被泪水浸润。
  “蠢货。”他低声自嘲一句,脸上僵硬的笑容化开,“美人在怀,我怎么舍得走呢。”
  小艳闻言,猛然抬起头,却又怕这是少明的缓兵之计,紧紧抱着他的双手仍不放开。
  迎着她期待而又害怕目光,少明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怜惜与柔情淹没。
  轻轻捧起她满步泪痕的小脸,少明再无一丝杂念。
  “明哥……”仰着头看着他,眼里几分期待,几分害怕,她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轻轻颤抖。
  少明心中再无疑惑,指尖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而后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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