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一愣,随即注意到裴延不太平稳的气息,也懒得管他,只说:“赶紧回家一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你哥的事,他在那边又惹麻烦了。”
    裴延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他甚至怀疑这个哥哥是生下来讨他上辈子欠的债的。
    他胡乱应付两句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放在心上,林梦以还温顺无害地躺着呢,他哪有心思管别的。
    可电话挂了还没两秒钟,又夺命般地响起,裴延烦躁地拿起手机正准备关机,发现这次居然是他爷爷打来的电话。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接起,“喂,爷爷。”
    “延儿,回家一趟,”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哥在澳洲被人打了。”
    ——
    开车往裴府走的时候,裴延硬、起来的东西还没完全软下去,到嘴的羊肉飞了,说出去够整个帝都圈子里的人笑他一年。
    裴老爷子打电话说裴望那个二百五在澳洲被一伙地下势力绑了,今天刚放出来,差点剁掉根手指头。
    裴延巴不得他被剁根手指长长记性,可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是大事,是掉脸面的事,这才屁崩似的催他回家。
    裴延只能把衣衫不整但人很完整的林梦以裹进被子,关好家门出来了。
    ——
    裴府,裴老爷子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裴父裴母坐在一侧,裴延规矩地坐在另一侧。
    “这一定就是vcans集团那边搞的鬼,小望偷了他们的合同,他们告又不能告,只能出这种阴招。”裴父阴狠道。
    “你有证据吗?”裴老爷子冷哼一声。
    “证据不就是找出来的,我就不信他们能做的那么干净,实在不行,没有证据也要伪造出证据。”
    “放屁!”裴老爷子叱道,“我的两个孙子就是给你教育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败类,现在是什么社会还要我这个旧时代的人教你?法制法制!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跳出法律的管辖,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先玩完!”
    裴父脸色铁青,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裴延本来就不痛快,现在被无端骂了一句,更是内结郁火。
    裴母哭哭啼啼道:“我就说让小望赶紧回来,别一天天在国外待着,那边那么乱,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行了行了,夫人你就别哭了,小望这不也没什么事吗,”裴父道:“听听爸是怎么打算的。”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才对裴延道:“延儿,你尽快去澳洲跟你哥会面,你奶奶母家的势力就在澳洲,但我没告诉过你们其实也有地下势力。我把联系方法告诉你,这次的事恐怕需要有他们的帮助。”
    地下?
    裴延琢磨着这两个字,应道:“知道了,爷爷。”
    ——
    裴延回到家里时,天刚蒙蒙亮,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卧室,林梦以还正睡着。
    裴延走到床边,看着那纤细脖颈上自己留下的印子,某处早已平息的地方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并没有像他昨天料想的那般发展,那等林梦以醒来后,他要如何解释?
    第20章
    大概是昨天的酒劲有点足,裴延等了半天也不见林梦以有睡醒的趋势,他自己也忙了一晚上,索性钻进被子里搂着林梦以开始睡。
    被子里温度很高,是体温被酒精蒸腾过后的温度,林梦以露出一截白皙的肩头,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他眉心微蹙,双眼紧闭,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前冒出几滴晶莹的汗珠,这一切一切在裴延眼中都是催情的良药。
    他低下头在他脸上、嘴上胡乱亲着,感觉再不停下就要出事的时候,裴延才按耐住一颗悸动的心脏,搂着人渐渐睡了过去。
    谁知一觉竟睡到下午三点。
    林梦以醒来时,先感觉到的是头痛,整个人天旋地转,闭着眼睛在枕头上缓了好久,挨过那阵眩晕,才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昏黄的空间,厚重的窗帘遮蔽了日光,只有微微簌簌的亮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
    林梦以猝然转头,发现了在自己身侧睡得正沉的裴延!
    他瞳孔骤缩,一下子撑起床坐起来,他看着裴延光裸的上身,又看了看不着一物的自己,心里某根弦隐隐处在崩溃的边缘。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林梦以足足呆滞了半分钟,他看着裴延平静的面容,想回忆一下昨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跌跌撞撞爬下床,跑到卫生间镜子前,才发现身上青红交加,脖子、前胸、大腿内侧全是印子。
    林梦以扣着大理石台案的手死死用力,指尖一片苍白,身体都因情绪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下一秒,林梦以在镜子中看到裴延的脸。
    他没有转身,低下头不去看他,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有些失真,“怎么回事?你、我……”
    裴延歪头笑了一下,走过来想从后面环住他,林梦以却反应很大,一下把他推开,“别碰我!”
    裴延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撞到墙上,他没生气,反而好心情地顺势靠在墙上,“怎么了宝贝儿,不能用完就扔吧。”
    用完就扔?听见裴延这样说,林梦以那根弦彻底断了,“什么叫用完?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