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猫溜了。
    *
    尽管谢老不待见谢瑞,顾虑到过年的好日子,还有谢瑞基本上待在房里学习,顶多缠着谢凌给他讲题,也就没多给冷眼。
    初一,谢凌去叶家拜年,谢泽玉留在老宅招待客人。
    她自回国之后,也常去叶家,所以也没有特别隆重的礼节,待了半天就回来。
    两天就这么过去。
    年假只剩一天。
    这一天才算是真正的休息。
    “二姐,要不我们出去玩会儿?”谢瑞从书堆里抬起头,彼时谢凌正在他边上画画。
    她冷瞥一眼,“你有什么玩的?”
    不该好好复习?
    “哦”谢瑞垂头丧气,继续写题。
    他过个年,就是换了个教室刷题,这合理吗?
    一会儿后,谢凌画完最后一笔,活动着手腕说:“外面雪停了,可以出去走走。”
    谢瑞顿时眉开眼笑,“好耶,二姐你简直就是我女神!”
    “油嘴滑舌。”
    给谢老说过之后,谢凌带着谢瑞到前面的公园里散步。
    实际上,谢瑞是憋坏了,一出家门就撒丫子,和玩雪的小孩儿们一起堆雪人去了。
    谢凌坐在长椅上,冷风从光洁的脖颈里灌进去,她却没觉得冷。
    她从不主动和谢楷联系,更不会问他是否生病了。
    可那天的电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她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谢楷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她会高兴吗?
    答案不明。
    叶依云去世悲凉,谢楷曾经风流得让人心寒,给她的童年乃至整个人生都留下浓厚的悲哀底色。
    可当他有一天面临险境,她大抵是笑不出来的。
    因为心不够硬,不够冷。
    “二姐”谢瑞帮着人堆了一个半成品,“我们去前面买点装饰品,可以吗?”
    谢凌点头。
    于是他领着一群小孩儿往前面商店去。
    上一秒还热闹的雪地,下一秒只剩纷乱的脚印,颇有些繁华后的冷寂。
    忽而一辆纯黑顶奢轿车从不远处的主干道上开过,反光的玻璃窗带出女孩儿微凉的脸蛋。
    谢凌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跟随车身,却发现它开出一截后就停住了。
    心里一时紧张起来。
    难道又是来拜年的?
    说实话,她挺不乐意应付那些人的。
    好些是谢家的生意伙伴,几十年交情,知根知底,却又太多庸俗的场面话,要么就是互相讨论儿女事,没什么意思。
    车门打开,一双精致的皮鞋探出来,实实踩在地上,高筒黑袜紧绷出脚腕,比一般男人都要消瘦,却很好看。
    “姣姣。”熟悉的声音响起,谢凌知道是谁了。
    站起身,手插在上衣兜里,半身长裙瞬间拉平了褶皱,顺滑垂直。
    笑吟吟看着车里钻出来的男人靠近,步履清朗,踩在雪地上,雪立刻被压实,抗拒地嚎叫。
    许盛依旧西装革履,端的是清风明月,白玉郎君姿态。
    头发一丝不苟,比前天看到时候庄重多了。
    “又出来办事?”
    许盛动作娴熟地从提着的袋子里取出一条枫叶红的毛织围巾,伸手挽到她脖颈上。
    “嗯,正事,过来拜年。”
    倒是没有再责怪她不好好保暖。
    就在自家门前不远,谢凌懒得找,就光着脖子出来,其实也不很冷。
    “你爷爷让你来?”
    往年,许盛过了年就回到谢家,礼物自然也有,但没有拜年一说。
    今年提到拜年,她难免意外。
    “二姐,我买了小烟花,你玩吗?”谢瑞远远地扬着手里一大袋子东西,小烟花在袋里挤出个头。
    他想快速跑回来,考虑到身后几个小屁孩儿,没做这个危险的榜样。
    谢凌大幅度摆手,灿然一笑,“大白天玩什么烟花?”
    小范围的烟花是可以放的。
    但白日焰火,没晚上好看。
    谢瑞也不失望,带着孩儿们去完成雪人最后的步骤。
    许盛与她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雪人。
    “好像,不怎么好看?”
    试探性的,因为他审美方面确实没天赋,缺点自信。
    谢凌:“丑死了。”
    一点不留情,眼神却暗暗往谢瑞身上看,生怕他听到似的。
    那雪人,勉强有个雪人的形状,两个球累积起来,却歪歪扭扭,也不大圆润,还有几个手印,白雪里掺杂地上的泥土,脏兮兮的。
    把装饰品弄上去,更加滑稽可笑。
    谢凌被逗笑,红唇皓齿,在芒白的景色里自成一道瑰色。
    “姣姣,想堆雪人吗?”
    谢凌犹豫一下,“不想。”
    许盛:“...”
    许盛:“那你看着,我来堆。”
    “行。”她跟着到了一块雪多的地方,踹手站在一边,无比高冷美艳。
    许盛则充当劳苦力,说怎么堆就怎么堆。
    “嗯,对,这边再拍点雪...”
    “那里的雪擦一下,太多了...”
    “你等等啊。”
    过了会儿,提着一堆东西回来,冷傲道:“谢瑞买的挺多的,我懒得去买,找他借一点。”
    许盛看看谢瑞在原地一脸石化的样子,坚信这不是“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