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公安那么忙,今天终于也腾出空来整治了。”
    季荣湖都吓懵了,忙上前跟顾昌东套近乎,“昌东啊,我可是合法经营,你咋就来我这里拷人呢?”
    “有人举报,你这里是犯罪分子聚集、销账的窝点,我也是合法排查,有问题吗?”
    那肯定没问题,但是京市的台球室也不止他这一家,顾昌东今天这火气莫名其妙啊。
    季荣湖被带回去关了一晚上才被放出来,跟人合伙经营的台球室也要整治,要说这顾昌东吧,跟亲爹妈都不怎么来往,可跟他舅舅的关系绝对谈不上坏,之前一直相安无事,昨晚干嘛发了疯跑去查他的台球室,一点情面都不给。
    他开这个台球室,这一片的地头蛇看他是文自在的小舅子,并不来找他的麻烦。
    可文自在能有什么面子,人家看的不过是文自在的外甥顾昌东,顾昌东一开始是片区的副所长,后来调到市局任刑侦支队的大队长,哪个地头蛇敢惹那么号人物的舅舅。
    偏偏是顾昌东亲自来查的,那些人多会见风使舵,就算台球室整顿后重新开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季荣湖越想越不对味,跑去找季水莲,“姐,你最近没去招惹顾昌东吧?”
    “怎么了?”季水莲心里一惊,她昨天才去找过姜英,弟弟今天就来问这话,难道……“顾昌东打你了?”
    季荣湖好歹算长辈,顾昌东敢动手,那是可以告他的!
    季荣湖一跺脚,看他姐姐这表情,就知道她还没放弃过跟顾家结亲的心思,不是去招惹过顾昌东、就是招惹了顾昌东对象。
    怎么到现在季水莲心里都没有数,季家只是个普通的人家,季水莲未婚先孕,文家反对不得才匆匆结婚,就这么靠上了文家,靠上了文家等于靠上了顾家。
    后来顾夏两家出了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文老爷子费尽心思替唯一的儿子安排打算,恰好顾昌东比他父亲和爷爷还出息,靠着这么有本事的外甥,就是他们季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在外面做生意开店,轻易也没人敢去找他们麻烦,她这个姐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季荣湖被季水袖气的不行,点醒她,“昨儿晚上,昌东开着警车到我那台球室里例行检查,查出好几个偷鸡摸狗的惯犯,给人押走了,台球室也停业整顿,你说我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你不要接待小偷小摸的混混不就好了?”
    “你说的简单,我怎么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开什么玩笑,就是知道了,他能撵人走吗,“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说,我看能不能补救!”
    “我去找他对象了。”季水袖心里堵的慌。
    “你有病,你又不是顾昌东他.妈,你找他对象干什么,他娶谁关你这个舅妈什么事?”
    季荣湖真是气的不行,他是男人,他理解,要是有人敢给他老婆气受,他也得叫对方不得安生,这事不怪昌东。
    季水莲咬牙切齿,为了个女人,顾昌东一点亲戚的情面都不留,偏偏他亲妈和后妈都太怂了,亲妈为着顾昌东被抓找了姜英一次,就不敢再上门,怕把仅剩的那点母子情分给耗光,后妈更没用,儿子被顾昌东揍了一顿后,她连出头都不敢出了。
    没一个靠得住的,她不得自己上吗。
    季家里,就属她嫁的最好,全家都沾过她的光,现在一出事就来指责她,她也很气愤,“顾昌东不娶我们家的人,亲戚情分只会越来越淡,以后还指望谁去,指望你吗?”
    其实之前季水莲回娘家,说出把大姐家的老二保媒给顾昌东,全家人是乐意的,就不说文老爷子留的遗产,那都是死物,总有花光的一天,但是真结了亲,顾昌东就是他们季家的女婿,亲上加亲,这门关系更牢靠,季家的小字辈都有依靠了。
    季家就没有人不愿意的,季水莲为了把这事做成,在外面大张旗鼓的宣扬,想着顾家被舆论绑架的不好意思拒绝,这事不就成了吗?
    哪知道顾昌东一点面子不给,甩了一句他不找对象,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是季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她大姐更是连那对玉镯子都没退,说就当顾家的赔礼,赔个屁哦,顾家全程蒙在鼓里,都是季水莲一手操办的,要赔也是季水莲赔。
    季荣湖疑惑道:“姐,你不会就是不想赔那对玉镯子,才去找昌东媳妇的吧,你眼皮子浅的就值两个镯子吗?那才值多少钱,大姐不肯退,你折算成钱赔给昌东好了,多大点事。”
    压根就不是两个镯子的事,季水莲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当初找文自在之前,她是有个对象的,后来对象跟人打架把对方的头打破了,坐了牢,恰好文自在对她也挺有好感,她跟文自在顺理成章谈起了恋爱。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文自在的还是她前对象的,改革开放后,前对象突然找到她,用孩子早产的事威胁,要她给一笔封口费,说他要下海做生意,没本钱,让季水莲给他凑本钱。
    家里存折上是有钱,但是那男人胃口大,那么大一笔,动了存折文自在不可能不知道,季水莲说她没钱,那男人压根不信,当年他跟季水莲上街,有个小混混冲着季水莲吹口哨,季水莲不乐意,他就冲上去给对方头打破了,也因此坐了牢,等坐牢出来,对象已经嫁了户条件特别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