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渊真想哼笑两声,雷太守从刚才起,就一直防止军屯的人和他接触了,但是防得了这个,能防得住姚春暖这个小坏蛋?
    巴渊没想错,雷太守刚才就一直在防着这点了,他知道,有了太子的口谕,此事成不成的关键点就在巴渊身上,巴渊的意愿很重要,他当然不能让军屯的人给他说什么进而影响到他了。
    而此雷太守只觉得姚春暖的话怪怪的,像是在向太子表忠心,还说得很夸张。
    一时没想明白,他便暂时丢开,转身问起巴渊的意愿来,“巴神医,你看姚主薄都这么说了,你是不是就答应我们算了,一切都是为了更方便病人嘛。”
    巴渊干脆地回道,“行啊,你要请我到太守府去给老百姓们看病是吧?你先修一个像这样大的集医务区、教学区、成药区三合一体的场所。另外,成药区里面准备的药材,不能比这里的少。等你们弄好了,派人来说一声,不用亲自来请,我自己就包袱款款地过去了。”
    听到他提的条件,雷太守神色有些凝重,这么大一片场地的建设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雷太守看向二尹,二尹拿着算盘算了一会,最后哆嗦着说道,“太守,这一片弄下来,估计得花不少银子。”
    雷太守有些不耐烦,他当然知道要花不少银子啦,可是,“不少是多少?”
    二尹咽了咽口水指着算盘说了一个数。
    雷太守听完后,惊得瞪大了眼,失声不语。
    他最后扭头问姚春暖,“你们这一片场所真花了那么多银子?”
    姚春暖当然也听到他们的话了,当下便微笑道,“嗯,确实是花了这么多,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成药区里的药材才是耗银大户,太守大人要去看看吗?”
    这还不算什么?那多少才算呢?听前面一句时,这几乎是所有人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
    雷太守冷哼,药材是耗银大户没错,但等药材制成了成药,就是搂钱大户了。
    “看就不必了,你直接告诉我,你们仓库里的药材花了多少银子吧。”
    姚春暖报了一个和刚才二尹差不多的数字,“所以太守大人,您若想修一个像我们这个一样大的集医务区、教学区、成药区三合一体的场所,至少得准备这个数的银子。”
    准备?他拿什么准备?雷太守的手有点抖,这一片场合一弄,得花掉他一个私库的的银子,不,他现在也没私库了。
    “巴神医,能不能——”委屈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能!”巴渊板着脸道,“做不到就不要请小老儿,有好地方不呆,我傻啊。再说,我都习惯伊春军屯这片地了。最重要的是这里方便。”
    巴渊说话很不客气。
    “你不是神医吗?就不能克服一下艰苦的条件吗?你先前当游医的时候……”也没这么挑剔啊。
    巴渊是个急性子,一听他提这个,就怼上了,“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听过没?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现在也没见你穿啊。再说凭啥要我克服?好,就算我能克服,病人能克服吗?即使我能看病,没有药材,也很难治好病人啊。”
    他当初当游医那会,当然什么艰苦条件都能忍。现在长住伊春军屯了,他们给他弄的这片地不错,他住着习惯也舒心。现在雷太守让他挪窝?可以啊,准备好,给他的地方不能比军屯这边的差,工作的地方也不能差,还有药材一定要给他备足咯!
    哼哼,雷朋这家伙还想让他委屈一二?迎只鸡回家还得做个漂亮的窝呢,更别提他这只凤凰了!一根破木烂枝就想打发他?没门。
    这条件答应不下来,雷太守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医者父母心,巴神医你想想那些主城区没办法来这里看病的病人!他们多难啊。”
    姚春暖连忙接过话茬,才不给他机会道德绑架巴渊呢,“太守大人啊,其实你要是真心疼那些因为路途遥远而不能前来伊春军屯治疗的病人,大可以将伊春主城到伊春军屯的这条路修一修,拓宽一下宽度,再铺好路来。我们军屯呢,届时出个四五十辆马车充作公用,就在伊春主城和伊春军屯之间来回地跑,来回地接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你意下如何?”道德绑架嘛,谁还不会了?只要我们走了他们的路,他们就无路可走。
    雷太守被气得热气直喷,他真想回她一句,不如何!当他是傻呢还是傻呢,出钱出力修路,到最后全便宜了伊春军屯!得到好名声的是巴渊还有伊春军屯,谁还会记得那个修路的雷太守呢。
    雷太守无声的拒绝,姚春暖其实挺可惜的。
    其他有幸旁听的屯民和外地客人都暗暗点头,是这个理儿,伊春军屯说到底也是属于伊春的,属于他的辖区,
    巴神医常住伊春军屯,其实就是常住伊春,产生的政绩都是他的啊。所以巴神医在伊春军屯和在太守府对他来说有区别吗?他们是真的挺不解为什么一定要巴神医移居太守府?是想软禁他还是想独占神医这个资源?一时间,有人就想歪了。
    雷太守看巴渊是铁了心的不走,心里烦死了,但他总不能将人给硬绑了去吧?其实他倒是挺想的,但看到伊春军屯这边虎视眈眈的兵卒以及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病人们,他觉得,如果他们真的硬来的话,这些人会不会直接就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