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谢过齐公子,也祝齐公子在漠北大展鹏图!”
    见太后殿下露出坦然的笑容,齐云也跟着轻声浅笑。
    他送给太后的吉祥结是用牵引二人初识的绣球所编织,不过这个秘密,仅存在自己心底便好,就如同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存在心底便...很好。
    不远处,“欢喜佛”正冷眼旁观渡口的一对璧人,面色不虞。
    齐公子前来求见小太后时,他本想一口回绝,但想着小太后若是在回宫后对齐小公子心怀愧疚,日久天长,齐小公子岂不化作美人心头的一道白月光。
    想到如此,他决定让二人好好谈一谈,将不该有的念头止步于寿春即可。
    没想到看似单纯的齐公子狗胆包天倒是得齐霸南亲传,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小太后玩起了以物寄情这套!
    等上了游舫,凤殊影便沉着脸要小太后交出齐公子方才给她的吉祥结。
    没想到往日里温顺的小太后却是媚眼横扫,淡淡来上一句:“爱卿何事能将送给沈表妹的物件都要回来,再来寻哀家说理。”
    三日后,二人回到京城。
    金銮殿,
    再次回到熟悉地凤座上,隔着垂帘望向殿下垂首而立的群臣,石中钰内心感叹万千。
    转头看向身侧的摄政王,又换回紫底金蟒朝服,乌纱翼冠帽下眉眼肃寒,正冷声斥责国子监祭酒纵容学子在京城闹事。
    诸葛祭酒连连叩首告罪,苦丧着脸道:“回禀摄政王,现下学子们热情高涨,纷纷请求在今年开放科举,国子监也被众多学子围堵得严实,下官已经有半月没有归府....下官的夫人这个月就要临盆...”
    “扑哧...”一声轻笑从垂帘后传出来。
    石中钰赶紧捂上嘴,把余下的笑声憋回肚子里。
    只是诸葛祭酒愁眉苦脸的表情实在太过滑稽,看其还挂着菜汤渍皱皱巴巴的朝服,应是许久没有回过府了。
    吏部尚书突然出列,拱手行礼道:“启禀摄政王,下官与礼部,户部和工部同僚商议过,下官们一致觉得,今年开放科举虽然会有些匆忙,但未尝不可。六部在...在新岁后多了许多空缺,再加上新运河建造在即,确是需要一些新官员填上空位。”
    “祭酒可有选好考题内容?”摄政王拉下小太后捂在绛唇上的柔荑,捏在掌心细细把玩。
    “下官在国子监已经选好了二十列有关国防,农桑,与运河的题目。”诸葛祭酒赶忙回答,他心中一喜,瞧着摄政王的意思,他今日应是能回府了!
    “既已准备妥当,便在今年开放科举。”
    “摄政王英明!”
    第75章 赏花宴 微臣再补些给殿下!
    早朝过后, 石中钰同摄政王告假,说是昨夜舟车劳顿,今日实在不想去御书房当摆件了。
    朱昱在一旁赶忙表示, 既然母后身体不适,他也不去御书房碍眼了。
    凤殊影眯起眼, 见小太后说到“舟车劳顿”几个字时咬牙切齿, 粉嫩雪腮微微鼓起, 可是嫌弃昨夜他这位“车夫”侍奉得不尽力?
    瞧着眼前对自己躲躲闪闪的母子俩,与在寿春让他付账时甜甜唤自己堂兄堂叔的模样判若两人,凤殊影不由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微臣近日政务繁冗, 太后殿下若是得了空,不妨在宫中办场赏花宴,宣几位臣子的妻女入宫参宴。”
    经摄政王出言提醒,石中钰才想起她入宫已有一年有余,却鲜少在宫中举办宴会,联络臣妻之间的感情。
    “哀家知晓了,过上几日便是孟夏,御园中移栽的睡莲也该开了,哀家便邀请国子监和几位阁老的妻女入宫做客。”
    回到朝凤殿, 石中钰便让星蝉将药端来。
    今早被摄政王闹得半响才下榻,一时竟忘记用药, 方才在金銮殿上想起来此事,才同摄政王告假, 急急赶回来。
    二人在宫外胡闹了半月, 回宫后她惴惴不安数日,直到迟来的月信造访,才松了口气。
    “母后, 您生病了吗?为何近日总是在喝药?”
    朱昱小脸上挂着忧色,瞧见星蝉将母后喝干净的碗拿走,又端来了放着奶糖的瓷盘。
    石中钰拾起一块奶糖先塞进朱昱嘴里,又拿起一块放入自己口中,闷闷答道:“哀家没有生病,这是...预防生病的药,皇上莫要将哀家私下用药之事告诉摄政王!”
    朱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书中都说用药三分毒,母后若是身体康健,就不要再喝了,儿臣可以同母后去骑射场上锻炼身体...预防生病。”
    石中钰看向朱昱闪亮的大眼,笑着应下了。
    只是感叹下次服用避子汤药的时候,又要多上一个人躲避。
    方才摄政王让她举办宫宴的目的她大抵明白,摄政王是想让自己在他即位前笼络好几位朝臣的夫人,要她们在夫君耳畔吹吹枕边风,接受摄政王让前朝太后变当朝皇后的戏法儿。
    亏得摄政王还曾在大殿上讥讽过辽国妻可传子的风俗,如今想来,她都替摄政王觉得脸红。
    不知脸红的凤殊影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大摇大摆地迈进朝凤殿。
    一进屋,就瞧见厅内八仙桌上摆满了数盘糕点,小太后背对着他,逐一将盘中糕点放进口中。
    “过了油栗的季节,积存油栗味道发苦,将这道桂花糖蒸栗糕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