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耶律穆风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抱起娇艳“妖桃”。大摇大摆离去。
    “挟持未遂”之事过后,辽使一行人在摄政王督促下,天还未黑,便被赶出京城。
    因耶律穆风离去前的一席话,石中钰意兴阑珊,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
    她的失落,连少不更事的朱昱都察觉出来了。
    朝凤殿,
    用过晚膳后,朱昱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口询问:“母后,您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石中钰抬眸看向书房里正在批阅奏折的伟岸身影,矢口否认:“和平日里并无二致。”
    “那...母后今个儿可是遗失了珍爱的物件?”朱昱眨着大眼追问:“母后情凄意切的模样与朕同雪宝儿分开时如出一辙。”
    雪宝儿是朱昱给冬猎那只雪兔起得小名。
    书房内,摄政王正在提笔落字的手腕一顿,似是在等待小太后的回应。
    “殿下的成语用得倒是愈发精进了!”石中钰扯开话题,把手中刚刚剥好的核桃仁塞进朱昱嘴里。
    “皇上今日的功课可否做完了?”书房中传来摄政王冷声询问。
    “母后...”朱昱鼓起腮帮子,求助地望向母后。
    “天过会儿就黑了,皇上先回福宁殿温习功课,哀家一会让卫总管把晚膳送进福宁殿,就不劳烦皇上再过来一趟了。”
    朱昱立马点点头,对摄政王行礼告退。
    待皇上离开后,石中钰继续剥鲜核桃皮,这批青核桃是一清早挂着晨露送进宫来的,听说在南越是用水牛奶浇灌,核桃仁不仅脆甜可口,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鲜核桃皮难剥,不过用沸水蒸过后再放入冷水中浸泡,再用银签轻轻一挑,就能把核桃仁表皮去掉,露出里面白白鲜嫩的核桃肉。
    石中钰对着烛光,捡起冰盆中的核桃熟练地剥皮,不一会儿,她眼前的瓷盘里就堆起高高地一座小山。
    犹记得在上一世,凤殊影就很爱吃鲜核桃仁,二人争抢批折子的时候,凤殊影哄骗她用一盘去皮的鲜核桃仁换十个折子,不过需要太后亲自剥皮,于是石中钰特意从御膳房学来的这个剥核桃皮的法子。
    接过星蝉递来的温帕,她擦去指尖的污迹,最后端起满满一小盘鲜核桃仁朝书房走去。
    桌案上的烛光渡在男子英俊的侧脸上,书房内的摆件按照摄政王的喜好摆设,竟与上一世别无二致,石中钰站在他身侧,痴痴盯着他的侧颜,脑中浮现出二人曾经的对话。
    “太后殿下可知,微臣何为让你亲自剥核桃皮?”
    “凤卿襟怀洒脱,自然不曾有用下人活羞辱哀家的想法。”
    “定南之战前,闽州曾有三万壮丁被南越抓去征战,南朝收复闽州后,却有无数年纪如同太后一般的新寡失去丈夫,没有抚恤银钱,她们只能做些零碎杂活生存,殿下刚刚剥了一个时辰的核桃仁,在闽州,不足半个铜钱。”
    “....她们的抚恤银钱呢?”
    “这便要问太后殿下的父亲,户部石尚书了。”
    装满鲜核桃仁的瓷盘落在桌案上,石中钰轻轻叹了口气,上一世,她的性格...好似也没有多么招人喜欢。
    “殿下吊着脸色,唉声叹气的,做给谁看?”
    凤殊影甩下手边的折子,瞥了一眼小太后通红的指尖,火气更盛。
    石中钰目瞪口呆,不知摄政王发得是哪门子的邪火,还未出言,人就被他扯进怀里。
    星蝉与寒露对了下眼,躬身退下,关上沉重的朱红门扇。
    书房里静悄悄的,摄政王嘴上狠话说得不留情面,手上动作却没落下,把小太后拥进怀中后,顺势揭开前襟衣扣,将她冻红的指尖揣进胸口。
    “哀家不觉得冷。”双手抵在摄政王烙铁一般火热的裸.露胸肌上,石中钰腾地红了脸,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按得牢牢的。
    “殿下可是在后悔没有同耶律穆风回辽?”
    凤殊影冷眼睥着小太后,见她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的,不由妒火中烧。
    早知他就该卸了耶律穆风那斯的下巴,临走前还整套文邹邹的说辞,惹得小太后凭空惦念。
    石中钰听到摄政王的问话,轻轻咬了咬下唇,略显难为情道:“不知爱卿今日听了多久的墙角。”
    经小太后婉转提醒,凤殊影想到今日她当着耶律穆风所言的那句:哀家不想离开摄政王。
    心中妒火消退大半,但摄政王面上仍故作不知,非逼着小太后涨红着小脸,把那句话又在他跟前反反复复说了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禁锢香肩的铁掌。
    “凤卿,若是哀家...不似你想的这般无欲无求,爱卿...可否还会对哀家另眼相看?”
    凤殊影见小太后脸上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禁收了几分戏虐之心,沉声问:“殿下有何欲求?”
    石中钰盯着摄政王深幽的眸子,缓缓开口“若是哀家染指朝政,拉拢群臣,培养新势与爱卿一争高下,你...可会对那样的女子生出爱慕之心?”
    听到小太后的异想天开之言,凤殊影面无波澜,从一摞还未批阅的折子里抽出一张,放在桌案上,淡淡道:“殿下可否让微臣见识一下你染指朝政的本事?”
    石中钰微微一怔,见摄政王神色平静,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翻开了桌案上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