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此言当真?”
    石中钰知道摄政王虽然说的轻巧,但若想实行,必是阻碍重重,不说其他,光是摄政王身边拥护他的臣子,就断不会准许先帝的血脉活在世上。
    毕竟他们压上身家性命追随的主子,是要改朝换代的新帝,怎可因儿女私情留下前朝皇子这种能够动乱朝纲的祸患。
    望向小太后充满期盼的大眼,凤殊影伸手揽过她不堪一握的腰肢,郑声道:“微臣若是能安排好此事,殿下可愿意退居皇后之位?”
    “爱卿若是能信守承诺,哀家就算为爱卿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也甘之如饴。”石中钰眉开眼笑,主动伸手攀上摄政王的脖子,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却在他欲加深此吻时赶忙捂住对方薄唇。
    “只是,爱卿在哀家面前吃回头草的速度略快了一些,所以...”她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又说:“爱卿在登上九五之尊前,还是先歇在自己的殿里,莫要让谏官寻到把柄,回头给哀家按上淫.乱后宫的罪名。”
    凤殊影看向滑不溜秋的小太后,唇角微勾,淡淡道:“不够?”
    “什么不够?”石中钰不明所以,却觉得手心下薄唇喷发的热气甚是灼人。
    “殿下主动施舍的香软还不够。”
    说完,凤殊影拉下她的皓腕,直袭眼前娇艳欲滴的娇唇。
    石中钰被突然来袭的凤大帅打得溃不成军,只得闭上眼,任由他主导这场迷情之役。
    终待偃旗息鼓后,她依偎在他滚烫的胸怀中,耳畔尽是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她情不自禁摸摸自己发麻的嘴唇,细声细语道:“爱卿这次可是吃饱了,也该有力气带着东西回垂拱殿。”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殿下这个开脸宫女的功课可是没做好,微臣方才只是嗅了嗅肉香,至于殿下的一身香肉,可是一块儿都没进微臣的肚子,又哪里来的力气?”
    石中钰目瞪口呆,相识两世,她居然才发现摄政王的脸皮居然这般的厚,谛仙若肯舍下脸面,和东厢里追在小寡妇身后讨要香软的流痞并无二致。
    “哀家入宫时匆忙,不曾得嬷嬷教诲,惹得爱卿嫌弃。还好宫里还有位经验丰富的纯儿美人,爱卿不妨把家当搬入鸿胪殿,顺带品鉴下辽国香肉是何滋味。”
    凤殊影听到小太后的揶揄,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火热大掌捏起她的下巴,阴沉着脸问道:“太后在御园轻薄微臣那夜,唇齿之间颇为老道,倒是让微臣大开眼界,不知殿下是从何学来的?可是...耶律穆风?”
    石中钰望向眼前的开脸之师,咬牙切齿道:“爱卿不是查阅了卷宗,那就应该知晓,哀家当年和二王子相遇时,刚刚及笄。”
    听到小太后的回答,凤殊影心中郁气不减,怀中的娇花明艳不可方物,入宫前身边的狂蜂浪蝶自不会少,但如今这朵名花已然有主,便更不愿被其他男子觊觎。
    于是无论石中钰怎样绷着脸拒绝,凤殊影都充耳不闻,挽起袖子,把自己的家当在她的寝殿中摆得满满当当,当晚,还毫不客气的爬上凤床,拥着娇软入眠。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了数日,朱昱的反应也比石中钰想象中更平静,虽然第一次瞧见母后与摄政王从寝室里一同出来有点惊讶,但摄政王因缠着母后,终于撒手不管他的课业,倒是欣然接受,甚至还会主动提醒石中钰将夜宵再添上一人份。
    后宫过得平静,前朝却是风起云涌,花灯节的第二日,大王子耶律赤祁便领着自己的人马不告而别,让二弟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黑土关偷袭失败,在南朝隐藏数十年的暗探机构也被摄政王尽数拔除,辽国此次损伤不小,连带着辽使在协商休战盟约时都少了几分锐气。
    最后两国达成协议,休战盟约中不加任何附属条约,南朝每年用十万匹精棉换取辽国五千良驹,以黑土关为界两国开通互市。
    在签订盟约前,耶律穆风看向意气风发的摄政王,面色诚恳道:“小王愿私下为摄政王提供两千良驹,但求与太后殿下一叙。”
    凤殊影洋洋洒洒在盟约上签上字,又盖上石中钰送来的凤印,随后推给对面的男子,冷冷道:“二王子怕是只学会中原礼仪的皮毛,却未通晓精髓,在南朝,女子并非货物。”
    耶律穆风紧握手中的狼毫笔许久,最终,在宣纸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大辽使臣动身回辽当日,石中钰终于获得摄政王批准,许她在宫里逛一逛。
    只是在步行至御园游廊时,突然被一抹明艳的身影挡住了路。
    她摆摆手拦下欲要上前护驾的侍卫,看向对面的女子,嫣然一笑:“小公主还未动身吗?”
    “本公主想在出宫前和太后殿下私下一叙。”耶律虹甜甜一笑,
    “听说假山后的红梅开花了,小公主可愿与哀家一同前去观赏。”石中钰转头对跟随在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在此候着。”
    “殿下!摄政王命微臣寸步不离守护太后。”
    “你们这群大人男人非要跟在我们身后作甚?摄政王的话你们听,太后的话你们就不听了?在南朝,摄政王和太后,到底那个官阶大?”
    耶律虹伶牙俐齿,把侍卫问得哑口无言。
    石中钰此刻很想拉着耶律虹的手说:妹妹慎言,自然是摄政王大!
    “哀家同小公主在园子里随便逛逛,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