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才出来一会儿,我就想家了,也不知道a城是什么样子…”
    ☆、第59章 故旧如故
    一首接一首, 从歌声到纯音乐。古典钢琴曲里,小提琴也穿插其中,优雅而神秘。
    直到貂皮老太太抱怨的声音响起, “是谁呀, 大半夜不让人睡了?”舒缓的乐声才戛然而止。
    早上去餐车的时候, 徐春春偶然的透过半开的包厢门,看到了带收音机上来的人, 是一位穿着干净整洁的老先生。
    从外表打扮和心灵美的程度来看, 简直和貂皮老太太形成强烈的反差。
    “估计下午的时候, 就能到a城了。”
    裴图南看了看手表, 告诉了徐春春这个能让她暂时兴奋起来的好消息。经过这一次, 她算是明白了,以后坐火车必须要带本书解闷。
    因为即使平常再不喜欢看书, 在这种环境下,也只有看书才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长时间窝在包厢,会让人觉得浑身酸疼,心发慌。
    “听包厢的工作人员说, 昨天在硬座就有一起唱歌的。”徐春春跟裴图南商量道,“下次不带孩子,咱们也坐硬座。”
    裴图南见她这副表情,眼角和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故意抬着头停顿了下,在徐春春拳头的威胁下点了头,然后低低地笑出了声。
    … …
    黑石岗村徐家, 从徐春春和裴图南出门以后,周淑娟就心神恍惚地,老是担心他俩吃不好睡不好。
    徐大志看她无精打采的,就劝她出去逛逛,跟老姐妹们聊聊天,结果周淑娟就是不肯动弹。
    “在外边,身上有钱又能怎么样?反正不如家里好。不知道春春难受不…”
    不光家里的两位老人牵挂着徐春春和裴图南,就连雪球也经常在家里跑来跑去,好像是在寻找他们俩呢。
    … …
    徐春春当然不难受了,有裴图南这么会照顾人的男人陪着,腿酸有人揉,腰酸有人锤,怎么可能还会不舒服。
    这会儿他们两个正互相放松筋骨呢,面对面盘腿坐着,就像两个懂武功的人在传功一样,捏肩玩儿。徐春春虽然肚子大,但是身体柔软,这样坐不费劲。
    工作人员来提醒快到站的时候,徐春春和裴图南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要说这次旅行,最让人满意的就是火车的舒适度,还有大厨的手艺和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了。
    徐春春摇头晃脑地总结道,“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如沐春风。”
    走下火车的台阶,徐春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火车上再好,也不如这一刻让人觉得鲜活啊。”
    裴图南深有体会,他表示同意。就在他想牵起徐春春的手去找车时,身后传来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图南?”
    徐春春和裴图南回过头,说话的人眼眸里满是风霜,裴图南透过他这双眼睛,仿佛看到了这些年他经历的那些风雨。
    恍惚之间,裴图南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一瞬间的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陈叔。”好多年不见了,a城,好久不见了。
    陈叔情况和他差不多,几年前因为某件事躲出去了几年,刚刚回国。
    跟着陈叔坐上了来接他的车,裴图南从车窗里打量着a城的街道。四五年的时间,没什么变化,变的是人。
    “哎,图南,你看,是春英她们!”
    春英还是背着那些包,跟在貂皮老太太身后,谨之手里拎着大箱子。搬家带的东西就是多呀。
    徐春春兴奋的声音将裴图南拉回了现实中,他敛了敛心情,紧紧握住了徐春春的手,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徐春春甜滋滋地回握住。
    陈叔回过头看着裴图南,“回裴园?”他的眼神里带着的关心,让裴图南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离开家的时候。
    他从心底里抗拒裴园,“先不回,去韶山。”
    韶山在a城郊区,说是山,但实际是韶山区,离火车站挺近的,齐家的祖坟在那,齐海月就长眠在那里。
    裴图南对疑惑的徐春春解释道,“在韶山有一处宅子,今天先去那安顿下。”
    出门在外,尤其是来到了裴图南的地盘,徐春春当然事事都听裴图南的。不过,裴园一听就是裴家吧,为什么不去呢?
    她还是很想第一时间就见到裴图南的家人的。哈哈哈,与之前的恶趣味脑洞无关。
    路上经过了一个大院儿,在a城这样的大院儿不多,院门口有穿着军装卫兵。徐春春出于好奇,扭着头多看了两眼。
    裴图南注意到了,笑着跟徐春春说道,“以前大哥就住里边,于家。”
    这也太巧了吧!原来大哥从小住这里,这个从门口路过,都要屏住呼吸,不敢使劲说话的地方。
    “里面什么样啊?进去需要登记吧?”面对自己好奇的东西,徐春春就像好奇宝宝一样。
    “和普通的院子差不多,需要登记。”裴图南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自己去找于东的时候,时间不禁过啊。
    他正从心里感慨着,坐在前排的陈叔突然也说了句同样的话,“时间不禁过啊。”陈叔带着笑注视着徐春春和裴图南,“一转眼图南也结婚了。”
    被长辈这样看着徐春春有些害羞,她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会不好意思,也只能微笑了。
    地方到了,车停了下来。徐春春和裴图南一起下车,目送着陈叔的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