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姜幼夏也不气,反倒是笑了:“我有那么让你着迷么?还是,抢盛景廷的女人,就那么让你感兴趣?”
    他们的圈子里,她就像是个边缘人,但见多也就习惯了他们的逢场作戏。
    可不会认为,容少宸这样的人,真的会爱她。这么孜孜不倦纠缠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是盛景廷的妻子罢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容少宸抬起她的下巴,邪气道:“抢盛景廷的女人,确实很有趣,不过相比于抢她女人,我确实蛮喜欢你的。”
    炙热的气息未曾离开她脸蛋半分,灼烫着她的肌肤,暧昧到了极致。
    “跟我睡一觉又能怎么样?睡了我,你就能知足了?还是能升天当皇帝?我可没这么矜贵。”
    姜幼夏平静开口:“我要真出轨跟了你,陆婉柔更不会放过你了。与其冒着得罪盛景廷跟陆家翻脸的后果跟我纠缠不清,当个朋友,算我欠你个人情,对你对我都是好的。”
    “看来景廷替你挡这一枪,还真是值啊。”
    明明把她折磨的这么惨,都让她恨透他了。可这一枪,竟然改变了姜幼夏的心思。
    容少宸的心思,姜幼夏看在眼里,也不解释,只拿开他的手:“你不想娶陆婉柔,你可以先跟她订婚,婚期延后。她不肯打掉孩子,无非只是气你耍了她,赌着口气而已,未必真的想把孩子生下来。与其硬碰硬,以退为进反倒是个好选择。”
    说完,姜幼夏没再搭理他,提着保温瓶走了。
    无论是对陆婉柔跟容少宸,姜幼夏都没有任何同情。毕竟,他们算计她的时候,可没有同情过她。
    ……
    乔敏惜下葬这天,姜幼夏带着果果出席的。
    她本不想再见乔敏惜,不管是以任何形式,但鬼使神差的,这天姜幼夏还是来了。
    她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惊讶,包括乔修珏跟他的父母。
    “夏夏,你怎么来了?”
    “敏惜走了,我跟她的恩怨也结束了。”姜幼夏握着手里的白玫瑰:“修珏哥,节哀顺变。”
    “谢谢你能来。”乔修珏这话出于真心,俊朗的五官情绪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没想过姜幼夏会来,更不敢要求她来,甚至是其他的。
    果果道:“乔叔叔,不难过。”
    “嗯。”乔修珏挤出一抹笑,摸了摸盛果的脑袋。姜幼夏牵着果果的手,走到了墓碑前,各自将白玫瑰放下。
    果果认出了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是乔敏惜,小丫头抬起小脸问姜幼夏:“妈咪,干妈也是跟外公一样上天堂了吗?”
    “可能吧。”姜幼夏的声音很淡,看着墓碑上明媚漂亮的乔敏惜,本以为情绪不会再因为她波动,可这一刹那,她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热。
    姜幼夏从不觉得自己是多不计较的人,可二十年的友情,终结于一个男人身上,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
    曾经她有多信任乔敏惜,后来,她就有多恨她。
    可这恨里,夹杂了太多。
    不是简单一个恨字,就能全部概括。
    姜幼夏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语道:“敏惜,下辈子,我们别再认识了。”
    “妈咪?”
    盛果见她哭了,忙从卡通包包里拿出手绢递给她:“妈咪,你别哭。”
    她还太小,不懂大人的事,也不懂死亡的意义,真当乔敏惜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
    乔缙夫妇看着,心情也复杂。抬起的手搂着自己太太的肩膀,拍了拍,乔缙就主动走向姜幼夏。
    “夏夏。”
    姜幼夏牵着盛果,回头:“伯父。”
    随意扎着长发,黑色的裙子,胸前扣着白玫瑰胸针,纤瘦单薄身材,素净的面容苍白憔悴,鼻子眼眶泛着红,惹人怜惜。
    乔缙喉头发紧:“难得你还肯过来。”
    姜幼夏一言不发,乔缙道:“敏惜如今走了,她做的事,伯父感到很抱歉。上次你父亲葬礼,我未曾出席,实在是无颜面对你。今天你能过来,送敏惜最后一程,伯父真的很高兴。敏惜在泉下,会好好悔过的。”
    悔过?
    姜幼夏没接茬,只说:“都过去了,敏惜走了,我也不想再计较,沉寂在这些过往里。今天来送敏惜,也当做一个了解。伯父,你跟伯母节哀顺变,也别太难过了。”
    乔缙点点头。
    “乔爷爷。”
    “果果乖。”看着柔软的小女孩,乔缙沉重的心情才缓和了不少,也有几分恍惚。
    “我还要去医院看景廷,先走了。”姜幼夏勉强笑笑,领着盛果离开。
    墓园里的宾客看着这一幕,解释有些面面相觑,不禁窃窃私语讨论。
    【姜幼夏还真大度啊,这都还能来。】
    【听说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可能不忍心吧。】
    【还真是人心叵测。】
    声音不大,隐隐约约的起伏。
    乔夫人听的心里难受,可乔敏惜做的事,她也无从为已逝的女儿辩解半分。只是对于姜幼夏到了现在还愿意过来送乔敏惜一程,感到复杂自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姜幼夏也没刻意隐瞒自己去给乔敏惜送葬。只她也没刻意提起,盛景廷也没有多问,各自心照不宣。
    ……
    盛景廷的手术不能拖太久,越早进行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