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但手刚搭在门把上,傅景深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反过来把她抵在门上,她纤瘦的腰就那么磕在门把上,磕得她半边身体都麻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傅景深只是气得咬牙切齿地质问:许知恩,你怎么敢结婚?
    许知恩疼得想哭,说话的声音都在颤,但仍旧笑得张扬,难道呢?要我给你守寡?
    哐当
    卧室尽头衣帽间的门被打开,陆征站在门口,平日里温柔的声音此刻显得清冷极了,淡淡地质问道:他也配?
    你他妈谁啊?傅景深气得爆粗口。
    陆征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亮出了兜里的结婚证,朝着许知恩抬下巴,用那种拽了吧唧的语气说:她老公。
    傅景深:
    妈的。
    傅景深不能忍,反手就挥拳过去,拳头划过空中带起了凌厉的风,许知恩瞳孔微缩,小
    心字还未出口,只见陆征精准出手,手掌刚好挡住傅景深的拳头,随后抓住他的胳膊,毫不费力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咚地一声,傅景深平躺在地上,还带了一句地道京味儿的国骂。
    许知恩未出口的心字忽然变成了一声低咳。
    完全不用她担心啊。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景深。
    带着几分狼狈。
    他很快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陆征,但陆征却没再看他,温声和许知恩说话,但音量控制地刚刚好,正好能让傅景深也听到。
    看你太久没下来,还以为是行李箱太重了。陆征一边说一边牵了许知恩的手,她手掌还是那么凉,你手怎么还这么冷?改天带你去看中医吧。
    没事。许知恩知道他在演戏,半真半假地演了起来,我这都是小问题,不影响以后要小孩儿。
    那也得去看一下。陆征说:你一直这么冷着也不是事儿。
    改天再说。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起了悄悄话,傅景深站在一旁恨得牙痒痒。
    陆征拎起她的行李箱,许知恩终于动了一下,但感觉腰间的骨头碎了。
    疼得要命。
    陆征的手精准探在她腰间,疼?
    许知恩的泪说来就来,明亮的眼睛此刻泛着泪,软着声音撒娇,嗯。
    南方姑娘那温软的声音撒起娇来真的让人扛不住,陆征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在她腰间推了几下,许知恩的泪愈发多,神情也愈发可怜。
    要不我抱着你?陆征问。
    许知恩摇头,手覆在他的手上,委屈地撒娇:不用了,你一会儿带我去医院吧。
    也行。陆征点头:顺带看看有没有染上什么脏东西。
    许知恩:
    她差点笑出声。
    了不起啊陆征,阴阳怪气真有一套。
    陆征却牵着她下楼,许知恩没再回头看傅景深。
    但两人刚走一步,傅景深忽然沉着声音喊:许知恩。
    许知恩停下脚步回头,嗯?
    你想好了?走出去傅景深顿了两秒,深吸一口气,以后可就回不来了。
    许知恩盯着他,笑容慢慢在脸上放大,她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傅总,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傅景深抿了抿唇,记得。
    一千万。许知恩笑着说:记得打到银行卡,当做随份子。
    她回头和陆征往前走,声音散在客厅里,到时候我就不请你喝喜酒了。
    傅景深望着两人牵手下楼,背影唯美。
    他只握紧了拳头。
    他这些年是养了个什么东西。
    真讽刺啊。
    许知恩和陆征下楼时看到周姨,许知恩朝着她鞠了一躬,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了,多多保重。
    周姨也红着眼,这是说哪的话。
    许知恩笑笑,没再煽情。
    正打算走,别墅的门忽然被打开,穿着天蓝色裙子的女孩儿一边把裙撑往下压一边关门,还未抬头便熟络地打招呼,周姨,我好饿呀。
    声音是很萌的小奶音,没有刻意卖弄但听上去就像在撒娇。
    一听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儿。
    许知恩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会遇上钟晚枫。
    要知道这样,她就早一点离开了。
    周姨应着:我给你做饭吃。
    钟晚枫换掉了银色的高跟鞋,笑着说:还是拖鞋舒服。
    说着抬起头,笑容忽然凝固在脸上,但不到两秒,她眼睛又变得明亮,尔后欣喜地惊叹:是你啊。
    她是对着陆征说的。
    陆征皱着眉思考片刻,这才从记忆里抽丝剥茧,把这号人物拉了出来,是你。
    钟晚枫立马蹦过来,她先亲昵地和许知恩打了招呼,知恩姐姐。
    许知恩敷衍地点了个头,不过她看向陆征,他自始至终神情淡淡,哪怕是面对钟晚枫热络的打招呼也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