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阳一时间无法接受,没控制住音量。
    他甚至吓得手脚并用爬起来。
    根据罗九这句话,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陶芝芝是罗九的人,但她却选择了加入虎鲨?她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了一起?是上岛以后,偷偷摸摸交涉的吗?还是在更早的时候?那虎鲨会变成这样,是她故意的?
    一连串的怀疑还原出了一个真相,直到现在,金阳才发现最近发生的每一次冲突,背后都有陶芝芝的身影。
    她总是殷勤地来回于各个成员之间,也是她挑动了自己心头的恶念,要是没有她,自己也没胆子背叛虎鲨,没有胆子解开孟虎的绳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就在不久前,金阳还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虎鲨,摆脱了孟虎的阴影,能够自由勇敢地做决定了,可现在他才发现,一切都那么可笑,他所谓的勇敢,也不过是她们的计划里的一部分,是被人推着走的。
    他甚至不需要听到答案,三人脸上的表情回答了一切。
    就是如他所想,陶芝芝是个间/谍。
    “你们真的是好算计啊,把所有人玩的团团转,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你们这样做,跟孟虎有什么区别?!”金阳受的刺激大了,又再次拔高了声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怎么了?跟罗九吵起来了。”
    “不知道啊。”
    “金阳那小子出息,居然敢这么大声跟罗九讲话,难道他没看到罗九怎么制服孟虎的吗?”杨子荣啧啧称奇。
    “过去看看,像出什么事了。”李问说。
    “跟孟虎什么区别?”罗九别过脸问董先,“你说呢?”
    “这就没有可比性啊!孟虎差老大你十条街,不信你问问这些人——”董先指着最先围过来的七八个玩家说。
    “孟虎可霸道了,还不讲理,罗九多好说话一个玩家,干什么都讲公平!”
    “就是,手艺还好,我活了三十岁,头一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哪怕现在就死了,这游戏也玩儿的值了!”
    “比什么比啊,我只想孟虎赶紧死,还想罗九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咧。”
    “他还想用木薯毒死我们!”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很是嘈杂热闹。
    “像你这么活着,确实跟着谁都没差别。”
    坐下来以后,陶芝芝一直安静着。
    她觉得解释的主动权,应该交给罗九。
    因此这还是陶芝芝头一回说话。
    她跟金阳相处的时间算长,可以说越了解金阳,越觉得失望。
    被虎鲨的人打骂,他明明心里恨极了却没有胆子反抗,一直唯唯诺诺地安于现状;被她挑拨了,跟着计划走,却又不敢承担背叛的后果;就连在游戏里,也是粉丝让他做什么,他才去做什么,没有自己的个人意志。
    像他这样的人,不管去哪儿都只会任人拿捏。
    没有孟虎,没有陶芝芝,也还会有别人,他根本没法融入正常的社交中,所以现实里才会被逼得只能在家里做自由职业,为了享受新的环境,新的变化,他才进入了游戏。
    但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
    不过是从一个地方又换到另一个地方,被别人驱使着,、像一个听话的傀儡一样,没有自己的人格。
    “其实你可以自己决定,就像刚才你决定结束孟虎的命,给他一个痛快。”如果不是因为金阳身上确实还有着其他闪光点,比如重感情,懂怜悯,知感恩,陶芝芝不会花时间去说这番话。
    自由的游戏规则让一切行为变得合理,陶芝芝不会为她的言行而感到愧疚后悔,她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所以仅仅是因为不忍心。
    金阳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离开了。
    “你们居然是一伙的!”杨子荣花了一点时间弄明白一切,气的直跳脚,“把东西还给我们!你们这群强盗!骗子!女人都是撒谎精!”
    他话刚说完,距离脚尖不足5厘米的地方,就插了一枚飞镖。
    董先手里捏着另一枚飞镖,冷冰冰地看着他,“有胆你再说一次?”
    “我又没说错!”
    “你不是从你妈肚子里钻出来的?你妈不是女的?”
    几十年前人造子/宫商品化,确实有大批三十岁以上的成人非母体孕育,但在人口暴增后,法律已再次明令禁止该行为,所以三十岁以下的成年人,全是母体孕育,不存在代/孕一说,杨子荣还不到三十岁,所以刚才那句话也间接地骂了他母亲。
    董先怎能容忍?
    “你较什么真啊!”杨子荣骂骂咧咧,“有病,全都有病。”
    “不行,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被俩女的跟傻子似的耍,我受不了!兄弟们,抄家伙上不?咱们人多!”一个玩家大声煽/动。
    “上!”
    他们都是有武器的玩家,一窝蜂冲上来,就算是没受伤的孟虎也招架不住,因此个个信心满满,冲过来而时候都觉得能从罗九身上找回场子,顺便将换出去的食物抢回来。
    差几步就能碰到罗九时,一支羽箭从二十米外钉进杨子荣的手臂,疼得他根本握不住刀,直接掉在地上。
    其他人见状,犹豫了一下,又错失了先机。
    第二支箭接踵而至,又射中了一人膝盖,让他跪扑在地上,大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