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靠坐着,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在醒来的一瞬间,似乎是要作出什么动作的时候,却全身无法动弹,而流露出的懊恼,不过很快这种懊恼的情绪就完全消失,只剩下平静。
    如果不是他看得仔细,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眼睛了,以为刚才的那一瞬间只是一种错觉。
    这个男人倒是不是简单!
    赵瑾瑜眼着对面的男人,“说说吧!别告诉我你走错门了,带着一把枪上门,这是准备抢劫?”
    说起来,他这屋子里是有几件值钱的东西,但他不认为这种事会传到外面去,更不会因为这种事引来持枪的劫匪,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找上他,所以只好这样问他。
    这个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动,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赵瑾瑜左手撑着下巴倚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还翘着二郎腿,这个在很多人做出来略显轻浮和懒散的动作,偏偏让他坐出了一种别样的气势。
    “对于一个持枪上门的匪徒,我没有让你一命乌呼,而只是让你不能动弹,你还有什么不满?”
    “什么匪徒?我是找你有正事的!”
    赵瑾瑜冷笑了一下,“哦,用这样的方式来和我见面,那可真够特别的。”
    虽然这样说,赵瑾瑜还在站起身走过来,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按了一下,才回到原处坐下。
    对面的男人扭了扭脑袋,抬抬腿,又挺了挺胸,然后才开始说道,“我是李杰,在今天以前,我见过你两次,一次在尊皇会馆的酒吧,还有一次是在曾记大排档。”
    对面的男人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但偏偏赵瑾瑜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在,搞得这个男人都要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只是问了“你吃了吗”这样平常的打招呼。
    “尊皇酒吧我是去过,但什么曾记大排档我并没有去过,如果去了的话,我不会没有印象。”
    两人你来我往的,笑语晏晏的在话里打机锋,李杰在一阵恍惚后猛然惊醒,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又不可思议的叫道,“你对我催眠?”
    “可惜,没有成功!”
    赵瑾瑜真没想到这个叫李杰的男人意识如此坚定,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催眠成功,只是让他陷入一阵恍惚,没说一句不该说的,并且他还马上就清醒了,真是难得呀!
    “能达到这种程度,你也很厉害了!”
    李杰是真的这样认为,他可以说是受家族传承,从十多岁开始就接受专门的训练,这些年来遇到的危险、挫折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带给他如此大的挫败感。
    虽然从调查中已经得知赵瑾瑜的能力,他也一向足够谨慎,(不谨慎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因为赵瑾瑜的年纪,他知道自己还是稍显轻忽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赵瑾瑜竟然有如此高的警惕性,在门外面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这点就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警惕性高,并且行事干脆、稳妥,本来自己先行进入他家,还以为自己能占得先机,在接来的谈话中能占得主动,没想到这个赵瑾瑜进来后,在自己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就直接就将自己打昏了,自己纵有千般的心机谋算也没办法使出来。
    虽然自己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人,被一个小屁孩这样对待实在有些郁闷,但同时更多的却是高兴,也证明自己今天这趟来得实在是太对了。
    “我既然今天找上门来,你就应该知道我有充足的理由。除了我。大概没有一个人会把在尊皇会馆的酒吧里弹奏《钟》的人,和在那家大排档与几个小混混打架的人,连在一起,实在相差太大。”
    赵瑾瑜听了,就知道这个李杰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这样再隐瞒也就没什么意义,便问到,“既然你都说了这两个人相差太大,你又怎么能肯定那是同一个人?”
    “其实,你的化妆非常成功。我能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想到一块,完全得益于你的眼睛。在酒吧,灯光是有些暗,但你从台上下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这么近的距离的还是能看得非常清楚的。
    第二次,在那家曾记大排档,你和那几个小混混吵架的时候,我就坐在距离你们两张桌子的地方。当时我只觉得你的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但因为你两次的穿着反差很大,五官又不像,当时我根本没将这两个人想到一起。后来还是过了几天,我翻阅资料,在看到有关尊皇会馆的那部分,才猛然想起,当时看到那个小混混,就是在尊皇会馆看到的人。
    我会想到查你,有一部分完全是因为好奇心,还有我是怕你和我当时要查的案件有什么关联,所以才特别去查的你的身份。”
    赵瑾瑜听着李杰说了这么多,有些好奇的问道,“我不明白,就算是那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你查出来又怎么样?难道还不能允许别人变装不成?”
    李杰摇头,“当然不是,我刚开始查你,只是怕你和我当时要查的一个案件有关,查到后来,我知道你和那个案件毫无关系,反而知道了你养父车祸案的详情,也让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警察还在拼命的找证据,以便能起诉孙大海等人,我就发现和当年车祸案相关的人,已经一个一个的开始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