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雉奴,我和你阿耶守着,你下去休息吧。”长孙皇后伸手摸了摸李治的脸,满目温柔慈爱,“你明天早上还要读书,赶快去睡。”
  李治连连摇头,一脸坚持地说道:‘“阿娘,我要守着小鱼儿。”
  “我和你阿耶守着小鱼儿,他不会有事的。”长孙皇后看到李治眼中浓浓的担忧不安,心头发软,“你乖乖听话,跟着你大姐下去睡觉。”
  长乐公主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治的肩膀,温声道:“雉奴,听阿娘的话。”
  李治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话,但是小脑袋却依旧摇着。
  小鱼儿病了,他要守着小鱼儿,不然他不放心。
  长孙皇后见李治一脸倔强坚持地模样,就知道无论她怎么劝,李治都不会退下去。
  “长乐,你下去休息吧。”
  “阿娘,我也留下来守着小鱼儿吧。”长乐公主心里也不放心李毓,“我就算回房了也睡不着,不如留下来守着小鱼儿。”
  长孙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打断了,“既然这样,那都留下来吧。”
  “阿耶、阿娘,你们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一些吃的吧?”
  长孙皇后轻摇了下头:“不饿。”就算饿,长孙皇后现在也没有心情和胃口吃东西。
  这边,李世民他们一家人守在李毓的床边。那边,长孙无忌他们也没有睡着,心里记挂着李毓的病情。
  睡梦中的李毓不知道他这次发热让无数人为他紧张担心。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注意着李毓的发热情况。等到下半夜,李毓终于退热了,这让李世明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宁太医一直待在隔壁的房间不敢睡,等着被皇上和皇后娘娘使唤。下半夜,李毓退热了,宁太医心里也松了一口长气。
  此时,宁太医正在给李毓把脉。很明显,李毓的脉相要比之前有力了些。
  “宁太医,小鱼儿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瑞王殿下的脉相要比之前有力了。”宁太医恭敬地说道,“从脉相上看,瑞王殿下已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宁太医这话,李世民并没有欣喜,反而微微皱着眉头,脸色狐疑:“你确定?”
  “皇上,臣确定。”李毓退热了,这让宁太医心里有了底气,“皇上,瑞王殿下退热了就代代表没有什么大碍了。”
  “真的吗?”
  “皇后娘娘,臣敢保证。”李毓一直以来是被宁太医看的,对于李毓的身子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皇后娘娘,瑞王殿下经过这一年的仔细精心地调养,身子要比以前强壮康健了不少。”
  李世民冷冷地说道:“既然他身子强壮了不少,为什么还会受风寒发热?”
  “皇上,虽然瑞王殿下的身子要比之前康健了不少,但是和其他人相比,瑞王殿下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的。再者,瑞王殿下今天下午流了一身汗,又吹了风,会受风寒发热并不奇怪。”宁太医说道,“还有,春天最容易生病,尤其是小孩子。”
  “宁太医,你的意思是像去年那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长乐公主很会抓重点。她问的这话,就是长孙皇后他们最为担心、又最为关心的事情。
  “是的,公主殿下。”宁太医这话说得非常笃定,“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放心,像去年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在瑞王殿下的身上发生。”
  听到宁太医说得这么肯定,长孙皇后心里放心了不少,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宁太医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李世民不满地挑眉:“不过什么?”
  “瑞王殿下的身子和其他人相比还是有些虚弱,还是会容易受风寒发热。 ”宁太医娇继续说道,“瑞王殿下的身子还是得继续调养。”
  “你开药。”
  “是,皇上,臣这就下去开药。”宁太医说完就退了下去。
  “小鱼儿退热了,真的是太好了。”长乐公主一脸欢喜地说道,“阿耶、阿娘,宁太医说小鱼儿没事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是啊,可以放心了。”长孙皇后见时候不早了,赶紧说道,“小鱼儿没事了,长乐你带雉奴下去睡觉。”
  “好,我现在就带雉奴去睡觉。”
  李治想留下来继续守着李毓,但是见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不让他继续留下来,他只好听话地跟长乐公主去睡觉。
  等长乐公主带着李治离开后,李世民就招呼着长孙皇后上|床,和他一起睡一会儿。
  长孙皇后没有拒绝,上|床后睡在里边。李世民睡在外边,李毓睡在他们两人中间。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侧躺着,两人都望着睡在他们中间的小儿子。
  长孙皇后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李毓胸前的被子。
  “二哥,你明天一早还要上朝,赶快睡一会儿吧。”
  “观音婢,你也睡吧。 ”
  “二哥,你先睡。”长孙皇后朝李世民温柔地笑了笑,“你睡了,我就睡。”
  “好,那我睡一会儿。”李世民有些困了,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长孙皇后没有睡,她不敢睡,也不想睡。虽然宁太医说李毓退热了就没有大碍了,但是她心中担忧小鱼儿会再次发热,所以她得继续盯着。
  她的手一直轻轻拍打着小儿子胸前的被子,望着小儿子的眼神充满温柔慈爱。
  李世民睡着后没多久就打起呼噜来,听得长孙皇后无奈失笑。
  长孙皇后见李世民的被子没有盖好,她直起身伸手给她二哥掖好被角。这个时候,她发现李世民把小儿子的手握在手心里,不由地发出一声轻笑。她动作很轻地把父子俩牵着的手放进被子里。
  卯时初,长孙皇后就把李世民叫醒了。
  李世民醒来见长孙皇后神色疲惫憔悴,就知道她一夜没睡。他知道她担心小儿子,所以这才没睡。
  “小鱼儿怎么样呢?”李世民说完,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额头和小脸,见一点都不热了,心里彻底放心了。
  “退热了,昨晚后半夜没有再发热。”长孙皇后一夜没睡,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她的精神不错。此时的她满脸笑容,“小鱼儿没事了。”
  “那就好。”李世民伸手轻轻地刮了下小儿子的鼻子,“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够折磨人的。”李世民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害得我们担惊受怕了一夜。”
  “可不是吗?”昨晚,长孙皇后得知长乐公主进宫去太医署找宁太医,就知道李毓生病了,吓得脸色刷得一下变得苍白,紧接着就惊惶不安地出宫来到长孙府。
  “观音婢,你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赶快休息。”
  长孙皇后温顺地笑了笑:“好,不过我现在先伺候你起床洗漱。”
  “不用了,观音婢你现在就躺下睡觉。”李世民伸手把长孙皇后按回床上,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赶快睡,我中午再来接你们回宫。”
  “好……”心里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松懈了下来,长孙皇后只觉得一阵阵浓浓疲惫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等你睡了,我再走。”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长孙皇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我现在这就睡。”她知道她不睡,二哥是真的不会走。
  李世民起床后就坐在床边盯着长孙皇后,等确定长孙皇后真的睡着后,他这才离开。
  在他离开之前,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小儿子的脸。
  昨晚,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纷纷都出宫前往长孙府,并且一夜没回宫一事,很快就被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太子和李泰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这不一大早就来到了长孙府。
  李泰住在宫外的卫王府,动作自然要比住在东宫里的太子李承乾快。他最先来到长孙府,一来见到李世民就各种关心询问。
  “父皇,小鱼儿真的没事吗?”
  “他已经退热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李世民见四儿子一大早就来长孙府关心李毓的情况,心里是非常满意欣慰的。
  “小鱼儿的身子不是养好了么,怎么会受风寒发热?”卫王李泰皱着眉头说道,“这几个月,小鱼儿一直好好的没有生病,怎么突然又……”
  一旁的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就知道卫王李泰这话意有所指,在指责他没有照顾好瑞王殿下。
  “是臣没有照顾好瑞王殿下,请皇上责罚。”
  李世民摆摆手:“这事和你没关系,是小鱼儿自己贪玩踢什么蹴鞠,弄得一身汗又吹了风,这才受风寒发热。”
  “父皇,您和母后怎么样?”卫王李泰见李世民没有责怪长孙无忌,就没有再纠结李毓生病的原因,而是转移话题关心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您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是不是一夜没睡?”
  “我没事。”
  “父皇,母后呢?”
  “你母后刚刚睡下,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卫王李泰还想再说什么,听到下人来报太子殿下和蜀王李恪来了,心里一惊,他们怎么会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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