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杨阞还在尽地主之谊,挺热情地跟景铄聊这聊那,聊陈嘉树小时候的一些糗事。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景铄光听着他说了十几分钟就把半杯蓝莓茶给干了。
    然而面上却丝毫没有反应,就这陈嘉树居然还说他酒量特别差?
    见景铄喝了那么多,还乖乖坐着,陈嘉树已经默认他处于半醉的状态了。
    把他杯子挪开后,抽了张纸替他擦擦嘴:“少喝点,这度数挺高的。”
    这不就是杯果汁嘛,景铄狐疑地扫了眼陈嘉树又看看杨阞,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醉意,难道是酒量突然变好了?
    没多做思考,景铄拿起一块雪花酥,撕开包装咬了一口,而后瞄到陈嘉树的酒杯上。
    他的酒跟巧克力牛奶一个颜色,看上去还挺好喝的。
    于是问:“你这是什么酒啊?”
    眼睛巴巴看着,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刚欣赏了照顾人的陈嘉树半天的杨阞率先接过话:“这是一款以奶油巧克力利口酒为基底调的鸡尾酒,我平常也当下午茶喝,不过这个酒精度数很高。”
    说罢又问了一句:“喝吗?我给你调一小杯。”
    景铄看起来跃跃欲试,然而陈嘉树直接替他拒绝了,边说着还边顺手替他拨掉了唇边残留的一丝雪花酥,端起自己的酒杯问:“要尝一点吗?”
    杨阞:“……”
    景铄舔舔唇,眼神中透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陈嘉树端起酒杯,跟他比划手势:“只能喝一小口。”
    景铄眨眨眼嗯了一声,就着陈嘉树端着酒杯的手小小地抿了一口。
    而后眼睛亮起来:“这个好喝,甜甜的,有巧克力味。”
    “嗯,这个度数也很高,你再喝几口就可以直接睡觉了。”陈嘉树企图说服跃跃欲试想来一杯的景铄。
    看着他面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漆黑的眼珠也显得比平常乖巧多了,一副醉了的样子。
    低声哄道:“不喝了行不行,你可以稍微尝一点我的。”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杨阞直呼没眼看没眼看,这个说话又轻又温柔的人居然是他发小陈嘉树,简直令人怀疑人生,都快把他嘴巴吓歪了。
    又给景铄抿了一小口,见他还想喝,陈嘉树把杯子移开,不由低声笑道:“怎么这么贪杯啊。”
    本来就好听的嗓音,含混着笑意,刻意压得又低又苏。
    杨阞:“……”
    这真他妈没眼看,陈嘉树这一举一动太他妈骚了,跟以前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称一句在世苏妲己也不为过。
    或许陈奇凌说得对,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谁让他还没买车呢!
    闻言景铄也不让他吃亏,把自己的酒杯给陈嘉树递过去:“那我们换着喝啊。”
    “那不行,”陈嘉树拒绝得有理有据,“我的酒精度数高,跟你换我亏了。”
    “……那啥,”透明人杨阞终于坐不住了,出声打断他俩,“我去车底……不是,我去房里打会游戏,你们自己招呼自己,那边可以看电影。当自己家,随便玩。”
    说着脚下抹油就溜了。
    靠,受不了,小情侣谈恋爱黏黏糊糊的,没想到陈嘉树也不能免俗。
    不对,还没谈呢就黏成这样,谈了还得了,粘身上吧,杨阞心中一顿吐槽。
    目送他走进房间,利落地关上门,陈嘉树一把掰过景铄的脑袋。
    语气颇为不爽:“看什么呢?”
    “他为什么跑那么快啊?”景铄无辜地问。
    “喝多了吧,”陈嘉树不以为然道。
    他巴不得呢,电灯泡终于走了,总算到了他可以发挥的主场,这么想着眼神轻飘飘落到景铄脸上。
    嘴里的话又开始骚没边了:“你不也喝多了,一喝多就这幅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景铄:“……我没喝多,这个酒很淡,就是饮料而已。”
    见识过他的酒量,陈嘉树压根没把醉鬼的话当回事,直接默认他已经醉了,伸手掐了把一直让他心痒痒的脸蛋。
    白白嫩嫩,看着软乎乎的,一看就很好掐,忍不住多掐了几下道:“你平常可没这么乖,只有喝醉才会这么乖得让我欺负。”
    景铄眨巴一下眼,仿佛get到了什么,乖巧道:“我喝醉了,你欺负过我吗?”
    胳膊支着脑袋撑在吧台上的陈嘉树笑眯眯地:“对啊,当然欺负过啦,谁让你那么乖,看着那么好欺负呢。”
    说着似乎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两声:“喝醉了还会勾引我呢,今天要不要也来勾引一下。”
    景铄盯着他默了须臾,表现出了好学,一本正经地发问:“怎么勾引啊?”
    这回陈嘉树没再说话,跟他对视半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闪了好几下,喉结滚动。
    轻轻咳了下嗓子后,像是耐不住似的坐立不安地动了几下,最终投降似的又把目光移到了景铄身上。
    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他唇。
    “要不要……”陈嘉树舔了舔唇角慢吞吞地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有些心虚,“咳,再尝一口?”
    景铄也像配合他一样不发出声音,动静很小地点点头。
    陈嘉树把酒杯移过去,见他准备喝,又挪走了两寸。直到见景铄茫然地抬起头看他,才用气音解释道:“不能喝太多,你可以……舔一点点。”